“冲你?”刘少奢想到刚才在乾元殿内天子说过的那番话,不由得冷笑,“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无所谓,就算我自作多情也好。不是正好给你一个出气的机会吗?”沈熹年挺着腰杆儿站在那里,一脸傲然。
沈熹年越是这样,刘少奢越是生气。
就像是原本两个身份相当,做派相当,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却是同一类的人,其中一个忽然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变好了,变强了,变得甩开另一个十条街。这让留在原地的另一个该如何自处?
刚刚在乾元殿内,赵祯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太后虽然失势,但并没有连累到刘家,承恩公依然是承恩公,你已然是朕的表兄。朕念着跟你从小到大的情谊,但你也好好想想,当得起朕的看重吗?你看看沈熹年,比你还小了两岁,却早已经独当一面,而你还像个孩子一样乱发脾气,揪着朕身边的人不放!
这样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让刘少奢无地自容。
刘少奢对沈熹年的怨愤早在年前就开始了,或许是沈侯爷在辽东立战功之时,又或许更早。
但是无所谓了,怨愤挤压到今天,再也难以按捺。
刘少奢手握竹竿越想越气,一双布满血丝的瞳眸紧紧地盯着沈熹年,忽然大吼一声朝着沈熹年扑过来。
沈熹年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眸却紧盯着刘少奢手里的竹竿。眼看着竹竿兜头砸过来,正是刘少奢所学的刀法之中第一式泰山压顶。在竹竿离着头顶还有一尺的时候,沈熹年刚要侧身躲避,却发现刘少奢的眼神一偏,手里的竹竿也偏向一边,擦着他肩头的衣衫落下去,狠狠地砸到地上。
“你为何不躲?!”刘少奢气急败坏地吼道。
沈熹年轻笑道:“我不躲,你都打不到。我若躲了,你岂不是更没面子?”
“狂妄!”刘少奢骂了一声,再次挥舞着竹竿打了过来。
沈熹年见他目光凶狠,便知道这回是不会放水了,于是眼见着竹竿要打到自己身上了,便往后一跃堪堪避开。
刘少奢见打不到沈熹年,便再接再厉继续打。
沈熹年闪展腾挪,回回都是恰好避开,旁边观望的护卫们都暗暗地捏了一把汗,生怕沈捕快一个不小心没躲过,被刘都尉给打了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