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受宠若惊,忙举杯笑道:“多谢陛下!老臣今日得一珍宝,已经飘飘然了。”
“哦?什么珍宝?”刘太后笑问。
“是朕新得的一幅古画。舅舅不是最喜欢这些古字画么,朕也不懂得欣赏,收着也是白白的可惜了。倒是杨侍郎的那一株珊瑚,朕很是喜欢。”赵祯说着,又举杯向杨侍郎说:“杨大人,朕单独敬你一杯。”
杨侍郎夫妇忙举杯,欠身谢恩后饮了杯中酒。
刘太后见状,便举杯对丁巍夫妇说:“丁大人,丁夫人,来,咱们喝。”
丁澄也举杯向刘琮,躬身说:“刘大人,小侄和拙荆敬您和夫人一杯。”
刘琮哪里把丁澄放在眼里,举杯笑呵呵地说:“贤侄啊,听说你最近有弄瓦之喜啊!就算是国丧期间不宜宴饮,至少也该请了几位相熟的至交小聚一下啊。”
谢氏生了个女儿,已经过了百日。先是因为国丧的缘故没有声张,后来丁锦云生子,原本是要借着机会举办个家宴庆祝一下的,然而宴席还没开,丁锦云母子就因感染痘疫被送出宫去,丁夫人日夜焦心,坐立难安,谢氏自然不敢提宴请的事情。如今西院行宫失火,丁锦云不但没了孩子而且还烧伤了肌肤被送到北苑行宫将养,丁家满门谁还敢说宴请的事情呢。今日刘琮偏偏就照着丁澄的痛处戳了一下,若说不是有心的,只怕也没人敢相信。
“国丧期间,家父身居要职自然不能违背礼法。再者,不过是个丫头罢了,也没什么好庆祝的。”
刘琮笑呵呵地摇了摇头,说:“嗳呀!这话可不对,有的时候女儿比儿子争气呀!你看看,你家的四姑娘如今出落得如此标致,将来嫁得权贵,谁不羡慕府上的好福气呀!”
丁巍听了这话,想撕了刘琮的心都有了,于是冷着脸举杯刚要反唇相讥,刘太后立刻举杯笑道:“哎呀,哀家看这雨已经停了,咱们干了这一杯去赏菊,如何?”
众人自然称是,于是纷纷举杯陪着太后饮了一杯后,随着刘太后起身往外面去赏菊。
赵祯借口更衣转过屏风往后面去,便见忘忧跟紫芸在一起说悄悄话。于是咳嗽了两声,问:“当值的时候凑在那里窃窃私语,成何体统?”
“陛下,您渴了吗?要不要喝点茶?”紫芸忙端了一盏茶送上前来。
忘忧却靠在桌边含笑不语。
赵祯摆摆手没接紫云的茶,倒是走到忘忧面前,小声问:“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