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显然是不想听静氏说什么,径自回屋去了。
不得不说,沈夫人是有些手段的。静氏自从被关进沈家,便一直被幽禁在这耳房之内,每天的吃喝拉撒都在这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屋里,唯一判断白天黑夜的依据是门缝里透进来的光。虽然每天都有人送一次饭菜进来,隔两天便会有人来把恭桶提走,但却没有人跟静氏说过话。
一开始的时候静氏觉得自己安全了,还心安理得的吃了睡,睡了吃,过了几天舒服日子。但日子久了就不行了这种暗无天日且没有人理会的日子就像是摸不着边际的暗夜,无边的孤独寂寞包裹着她,一点一点把她的意志摧毁。静氏吼过,叫过,也绝食过,砸过东西,但都没用。
静氏求死没死成,还把自己折腾了一身的伤。于是沈夫人叫人给她治伤的同时也把她困在了一把挖空了坐板的椅子上。她吃喝拉撒睡都在这把椅子上,连撞墙碰头的机会也没了。
如今的静氏,问她什么都说,而且说得绝没有假话。
沐霖和沈熹年基本没费劲就把她知道的事情都掏出来了,并且录了口供,签了字画了押。
沈熹年接过沐霖递过来的口供,借着廊下灯笼幽暗的光大致看了一遍,确定并无遗漏之后,方冷笑道:“这份口供若是送到刑部会怎么样呢?”
沐霖沉吟道:“毕竟只是一个仆妇的口供,想凭着这份口供让他全家覆灭倒是不至于。至少,丁巍的宰相之位是保不住了。另外,还要搭上丁澄,丁澈二人的前途。”
“那我们还得再加把劲儿啊。”沈熹年说着,又看静氏。
静氏茫然地看着沈熹年,又看看沐霖,半晌之后方反应过来,忙说:“真的只有这些了!再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沈熹年冷笑道:“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啊!对了!还有三姑娘的奶娘李氏,她男人曾经是老爷的伴读,老爷开恩放了他的身契准许他参加科考,后来他真的考中了,老爷便提拔他做了官!所以外面的很多事情都是他去替夫人办的!”
“还有这种事?”沈熹年皱眉看着沐霖。
沐霖冷笑一声,皱眉问:“你说的这个人呢是谁?”
“他就是大理寺少卿张大人啊!”
“大理寺少卿?张祺征?”沈熹年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你不要胡说八道!据我所知张祺征有妻有女,怎么可能是宰相府仆妇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