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无奈地说:“陛下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祯凑近忘忧耳边低声说:“我支开他,只是想告诉你张仲桓已经去西北军营协助沐霖,军中的确有瘟疫,但并没有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所以你不必过多的担心。以沐霖的医术加上张仲桓的协助,解决疫情应该不是难事,对你最亲的人你也应该有些信心。”
“多谢陛下。”忘忧忙说。
赵祯冷着脸,小声问:“朕的心里只想着你,而你却想着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你说,该怎么罚你?”
忘忧伸手捏着赵祯的袖子,低眉顺眼地说:“六郎若是要罚奴家,也要等奴家身上的伤都好了再说。若此时罚,只怕会要了人家的小命儿哦!”
她这幅样子让赵祯又急又恨,咬牙说:“早晚有一天我要好好地收拾你。”
“那就是今天先放过奴家咯?谢陛下隆恩。”忘忧悄声笑道。
“看你还有心思玩闹,想来身上的伤也不要紧。不如”
“嗳,陛下!您看看我这脑门儿上还贴着膏药呢!”忘忧忙抬手撩起自己额前的碎发,给赵祯看额头上的伤。
“这怎么还伤到了脸上?!”赵祯的眉头立刻凝成了疙瘩。
“当时那种情形,伤到什么地方没可能?我整个人都是在马车里滚的。”
“真是可恶!等朕查清此事,一定饶不了这狗贼!”赵祯咬牙说。
忘忧一愣,心想听这话的意思是他尚未出手?那是谁弄断了张永昌的另一条腿?
当晚,赵祯并没有真的住在吴王府,而是跟忘忧说了几句话便早早回宫去了。
第二天一早,忘忧跟紫芸来赵承渊跟前辞行,说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不便在王府中叨扰。赵承渊挽留不住,便叫人收拾了许多吃喝用度的东西,让管家从府中的马车号调了一辆马车给忘忧用,最后又把当年沈熹月带过来的两个丫鬟指派去照顾忘忧的起居。
忘忧原本不想收这些,然吴王说若不收,便留她在府中养伤。忘忧无奈,只得答应,心里却想着等以后离开大相国寺的时候,再把人和马车都还回来。
两日后,沈熹年从中牵线,约了瓷都钱家的大公子钱丰明在大相国寺点茶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