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渐渐收敛了华光,暮色将至,沈熹年依旧在三苦亭跟张永昌扯着一些有用没用的废话。
忘忧则匆匆回房,先去沐浴更衣,然后才匆匆来见赵祯。
赵祯抬头看她湿漉漉的长发松散的绾在头顶,便拿了一块手巾摊说:“过来把头发擦干。”
“我自己来吧。”忘忧伸手说。
“过来。”赵祯微微皱了皱眉。
忘忧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便没再坚持,而是膝行两步靠了过去。赵祯伸手摘下她别着发髻的玉簪,把长发散开来托在手中细细的擦着。
“这些人真是猴儿精,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一个比一个嘴甜会算计。”忘忧低头抱怨着。
“你不喜欢,就让宋嬷嬷去应付他们。”
“我的确不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但宋嬷嬷是你身边的人,若是常跟他们见面,总会有风声传出去,到时候那些人怕又不安分了。”
“沈熹年鞍前马后的为你张罗,你怎么就没觉得不妥?”
忘忧扭头看了看赵祯的脸色,见他并没有生气,方说:“沈家败落,沈熹年另谋生路也无可厚非,再者,他一向在人前都不给你留面子。所以这件事情跟他扯上关系就等于跟你撇清了关系,岂不正好?”
赵祯听了这话,忍不住轻笑出声,又叹道:“果然长大了。思虑事情比之前周到了许多。”
忘忧心想整天跟你混在一起,这种权谋平衡之术,看也看懂了些。但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
在忘忧絮絮叨叨说着王彩霓和张永昌的事情时,赵祯把忘忧的头发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忘忧说完了,头发也擦好了。赵祯把手巾一丢,说:“好了。以后沐浴过后一定要把头发仔细擦过,否则吹了风,会落下头疼的毛病。”
“知道了。”忘忧直起腰来,随手把头发扭了个发髻用簪子别住。
“背上的伤疤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