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岂咳嗽了一声,淡淡的说道:“茶是好茶,可惜遇到粗鲁之人,只知道牛饮。拜拜糟蹋了。”
“我等武夫之流自然比不上太子殿下细致。”沈熹年故意把“细致”二字加重了语气。
“二位有完没完?”忘忧瞪了沈熹年一眼,又拿了一块绿豆糕送到他的嘴边,“赶紧的堵上嘴,别说话了。”
沈熹年邪气一笑,张嘴把点心咬到嘴里,倒是把忘忧给吓了一跳。
赵祯的脸色立刻变了,怒道:“成何体统?!”
“这算什么?太子殿下知道的我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我们一起爬树上房,捉蛐蛐掏鸟窝,一个碗里吃饭一个床上睡觉,那是真正的亲密无间。”沈熹年得意的扫了赵祯一眼。
赵祯伸手隔空点了点沈熹年,却朝着忘忧斥道:“你先出去!”
忘忧早就不想在这里待了,立刻欠身应了一声:“是。”便拿着托盘转身出去。
“嗳”赵祯看忘忧果然出去了,又气的拍了一下桌案。
“哟,太子殿下火气这么大,可要多喝两口这菊花茶。”沈熹年说着,亲自拿了水壶上前去给赵祯的茶盏里添了热水。
忘忧站在廊檐下听着里面两个人吵闹,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旁边的宋嬷嬷说:“嬷嬷,太子殿下哪儿来这么大的火气?”
宋嬷嬷摇头叹道:“原本过年是高兴的时候,可恰好吴王世子夫人赶在大年初一病逝,恰逢陛下的病又加重了,京城里不知是谁造谣说是不祥之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这几日都心烦的很,偏生这沈公子还故意招惹,嗳”
“吴王世子夫人病逝怎么会扯出什么不祥之兆?论尊卑,上有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有诸位宗室王爷王妃们即便老天有什么征兆,怎么也轮不到一个世子夫人的身上吧?”
宋嬷嬷叹道:“所以说,这是有心人所为啊!娘娘已经下旨彻查了,但谣言这样的事情哪儿是那么容易查清楚的。”
“这是够心烦的。”忘忧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说起来,太子赵祯的确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他在吴王府跟沈熹年斗了一回嘴,回宫之后便向皇后进言,说瞧着赵承渊的气色好多了,想必已经从丧妻之痛中走了出来。而父皇的病又重了,身边更需要得力的人服侍,不如把忘忧接回宫中。毕竟,天子龙体的安康大于一切。
皇后听了这话,立刻让福音嬷嬷去了一趟吴王府,安慰了赵承渊几句,便以天子之病为由把忘忧接回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