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王樱蹙眉拦下了王夫人的话,“这些宫闱之事还是少议论的好。”
王夫人皱眉叹了口气,又说:“这里也只有咱们两个人,我也是为你的将来担心呐!”
“张祺虽然封了安国公,但不过是一世富贵罢了,怎么能跟我们王家比?只要二哥今年金榜题名,那我们家就是一门七贡生。只要父兄们仕途坦荡,我们王氏一族长盛不衰,我在宫里有没有孩子不都一样的过?难不成父亲还想做个揽权的外戚不成?”
“你这是什么话?说到底你是一个女子,如今虽然年轻不觉得怎样,可膝下无子,将来老了是怎样的凄凉?你进宫的日子也不短了,这样简单地道理都不懂吗?”王夫人沉沉地叹了口气。
王樱的心里再一次闪过一个念头,但也仅仅是一个念头而已,于是低声叹道:“孩子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王夫人还以为王樱自己想通了,便按着她的手说:“我在外面找了好郎中,过些日子带进来给你把把脉,把这身子好好地调理一下,你在陛下那里也多用用心。不管是论才华还是论品貌,你都甩那张昭仪几里地,怎么说也不该被她比下去。”
王樱也不便多解释什么,只安慰王夫人:“好了,我心里有数。母亲就不必为了这些事情操心了。好不容易进宫一趟,还是跟我说说家里的境况吧。”
“家里?”王夫人一转念想到了王桐,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沈熹年请旨外放到蜀州去,原本你父亲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桐儿跟着一起去。说到底他们也是年轻夫妻,丈夫外放,做妻子的跟着去任上照应,既可以缓和矛盾,又可以培养一下感情。可偏偏那沈熹年是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肯带家眷上任,年都没在家里过便一个人背着包袱离京上任去了。那沈夫人又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她儿子不松口,就算是过年她也没打发人来接桐儿。你二叔一气之下把桐儿送去庄子上了。这个年过得也是不素净。”
一听说沈熹年独自一人离京远赴蜀州,王樱的心里便是一阵酸楚,叹道:“俗话说,捆绑不成夫妻。当年这桩婚事就是为了遮丑,如今看来两个人都痛苦。以我的意思,倒不如好说好散,以后大家同殿为臣,也不至于脸面上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