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还说了什么?”赵祯问张四平。
“回陛下,娘娘并没说什么。”
赵祯的指尖摸索着朱砂瓶,半晌方说:“素来白梅插瓶多用青瓷,她倒是敢想,竟用这朱砂瓶。你瞧瞧,这极素的花枝配着极艳的花瓶,这样大胆的颜色碰撞,到不像是她的性情了。”
张四平躬身说:“奴才愚钝,只是觉得这白梅供在朱砂瓶里甚是好看,别的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你不知道,朕是知道的。”赵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陛下跟娘娘心有灵犀,娘娘的心思,自然是有陛下能猜得到。”张四平适时地拍了一记马屁。
“她终究是放不下过去啊。”赵祯的指尖弹了一下朱砂瓶,上好的瓷器发出玉石的声音。
张四平躬了躬身,没敢接这句话。
“不过,现在还不是跟她说的时候,让她的心里先嘀咕一阵子吧。”赵祯说着,把花瓶放到床头的小案几上,起身吩咐张四平:“更衣,安寝了。”
张四平应了一声,上前服侍赵祯脱下孝袍常服,待他躺去床上,又上前整理好锦被,放下帐幔,方悄悄地退至外间守夜。
第二日一早,秦青茵带着林宏和灵熙进宫,先来未央宫陪忘忧用过早膳,之后又去太后灵前举哀祭拜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