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月阁里已经是第四局棋,赵祯打了个哈欠看了看窗外黑沉沉的夜色,皱眉叹道:“这几个人办事还是这样磨磨蹭蹭的。”
这话音刚落,便听外面沈熹年的声音:“臣沈熹年请陛下和皇后殿下安好。”
赵祯把手里的一颗棋子丢回棋盒里,扬声回了一句:“进来说话。”
何妈妈上前打开屋门,沈熹年带着一肩风雪进门,被屋里的暖气一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赵祯扫了何妈妈一眼,何妈妈忙倒了一盏热茶递给沈熹年:“陛下跟娘娘等了大半夜,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沈大人喝口茶再慢慢说。”
“谢陛下。”沈熹年躬身接过茶盏,轻轻地喝了半口之后便还给何妈妈,然后拱手回道:“回陛下,臣已经把人带回来了。人证,物证,都是齐全的。但是他想要见陛下。说是有话要跟您说。”
赵祯冷笑道:“朕不想见他,让贤王世子去问他吧。”
“禁中那些作乱的人,七成都已经成了剑下之鬼,苟活的人里面除了那些懵懂不知其中详情的,还有三个人算是不大不小的头目,一些事情他们三个都参与了策划,李舒大人已经把他们押入了内廷司。”
赵祯咬牙,攥紧的拳头锤在手边的花梨木桌案上,生气地说道:“这几年来,这些内官们一茬又一茬的换,到今日,不知道还有多少心怀叵测之人藏在阴沟里。又或者,这些人永远都清不干净。他们跟活在阴暗里的老鼠一样,一茬一茬的连绵不绝。”
沈熹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躬身而立,低头看着地上的波斯绒毯。
忘忧打了个哈欠,叹道:“不管怎么样,接下来陛下可有的忙了。不过臣妾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事情既然结束了,那我可以去睡一会儿了吧。”
赵祯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她脸上淡淡的妆容犹在,但眼底的青灰色却足以说明她的困乏,于是心疼的捏了捏她的手,说:“你先不要回未央宫,就去楼上小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