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年入夏以来,老天就没给过好脸色。太后久病在榻,今年是他独揽朝政的第一个年头,居然这般不顺遂。赈灾需要银米,可修皇陵的钱算下来比赈灾花费还多。国库里已经空了,下一笔军饷还不知道从哪里出。
赵祯的心里慌得很。
“陛下,吴王来了。”一个小宫监从门外回道。
“传。”赵祯把手里的奏折放回案子上,起身往茶案那边落座。
赵承渊进门之前把脚上的靴子脱在门口,然后近前来向赵祯行礼。赵祯瞥了他湿透的衣角一眼,抬手说:“四哥,坐吧。”
“谢陛下。”赵承渊躬身谢过之后,撩起衣角在茶案一侧坐下来。
“王叔这几日身体怎么样,你有没有去贤王府看过?”赵祯说着,递给赵承渊一盏茶。
赵承渊忙躬身双手接过茶盏,方回道:“上午刚去过,王叔的身体不大好,不过有陆太医日日都在王府值守,再加上张先生和国舅爷隔三差五的过去诊脉调整药方,想来是无碍的。就是皇陵那边刚才臣进宫的时候遇到了程琳,他说再不修缮只怕皇陵东北角有坍塌的危险。”
“修皇陵除了花费之外,还有人力。”赵祯长叹一声看着窗外的雨。
“陛下的忧虑臣知道,百姓流离失所,温饱不济,每天都挣扎在生死线上。可是皇陵万一坍塌,后果不堪设想。臣有个主意,不知当不当讲。”赵承渊低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