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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鹤也想过要把人孩子喂的白白胖胖点,但白是喂到了,胖着实有些难。

因为宁绥不饿不会吃东西,在他眼里,吃饭只是维持生命的必要,零嘴基本不碰。

消瘦的少年立在这满目狼藉中,眼神是冷的,语气是冷的,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是冷的。

偏偏什么都是冷的他心是滚烫柔软的。

他用他最绝的方式展现他的温柔。

海妖侵扰渔民,他便将它们全部杀了。

用海妖的血威震整片海域。

小孩看到了,他并不后悔。

但他却问他能不能让他们晚上不做噩梦。

周鹤原本的无奈和头疼,就在他藏在冰冷的外壳底下的温柔一点点化开。

他的确同他理念不合。

可那又如何?

周鹤走到他跟前,扫了一眼他的手,一边抽出自己的帕子捏起他满是伤痕的手替他包扎,一边轻声说:“只要你开口,我就会去做。”

十四岁的宁绥并不晓得这话究竟有什么旁的含义,也不知道正是那日起,周鹤便开始翻阅禁术阵法,想要将他从十八岁的死劫中剥离出来。

那日起,于周鹤而言,宁绥不再只是一个同他有一条师徒线的陌生人了。

等宁绥再度睁眼时,天已经微亮了。

他整个人还被周鹤圈在怀里,一睁眼,还没抬头看周鹤,周鹤便低头落了一个吻在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