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云笑笑不说话,只当自己听个乐子。
就在这数月的几近幽禁的时光里,沈南云发现自己怀孕的事情。
穆桢终于再一次出现。她来的时候,天上的月亮圆的吓人,硕大的一轮逼近地面,还带着一圈乳白色的光晕。漫天霜华之中,穆桢从光晕里走来。
她身上带着一点清甜的味道,像是花香,却又未曾闻到过。香味中还带着一点冷冷的感觉,很是清新。
当时已是深夜,整个别院寂静一片,连守夜的婆子也被沈南云叫回去睡了。
穆桢来时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怀孕了?”
沈南云抚摸肚子,淡淡答道,“嗯。”
穆桢身上披了件白色的披风,她把披风解下,随手撂在茶桌上,“我看你这里守的严实,最近没出去吧?”
沈南云轻轻点了下头,问道,“外头情况怎么样?”
穆桢给自己倒了杯冷茶,端正的坐下,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模样。
“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放下杯子。
“卫明伦那个疯子,非得要出门访问劳什子的名山大川,学前人的风雅。皇帝大臣不让他去,说太子出行太过张扬奢侈。他到好,自己骑了匹马就跑了。”
“果然,死了。”穆桢说的时候,一脸嘲弄。好像他在自寻死路,而他也终于死了。
沈南云心头莫名的油然而生出一股酸涩,低头问道,“他死的时候,是在哪里?”
穆桢道,“就在一个亭子里,当时我也在呢。”
她像是在回忆,“卫明伦半躺着在喝酒,洒了一身。准备起来写诗的时候,一箭穿胸,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