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扭头盯紧齐誉韬,一把抓住他的大手,急切道:“齐誉韬,筠水城的人是怎么死的?是不是——”
话出口时许愿心里顿生后悔,更是涌出一股淋漓的痛心。齐家满门死在筠水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齐誉韬自那日生还后便性情大变成了闷棍,至今也未能解开心结。她这么劈头盖脸直接问,与一刀子直接往他心口插有何不同?
许愿满眼后悔,放开齐誉韬的手。
齐誉韬却猛地又握住许愿的手,紧紧握着。他的大手在颤抖,手心里起了一层冷冷的薄汗,他像是在从许愿温热柔软的小手上汲取力量,以抗衡翻腾在他心头的噩梦般的呼啸。
眉头紧紧蹙起,眉心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齐誉韬眼中波光颤抖,不知是回忆到什么可怕的画面,他唇瓣翕动,自喉间发出一声闷哼,他猛地闭上眼急促喘息,须臾后才睁开眼睛注视许愿。
“齐誉韬……”许愿很担心,她反握紧齐誉韬的手。
齐誉韬艰难而努力地,低低说出一个字:“是。”
他又调整几息,痛苦道:“……是金。”
筠水城的人都死于“金”,许愿下意识猜测,是不是筠水城的人被阴阳圣宗那帮妖孽用铁剑、枪矛一类的武器杀死。
她不敢问,只拉紧齐誉韬的手呼道:“齐誉韬你没事吧,你振作一点!”
贤王和玉衡长公主也颇为关心齐誉韬的状况,两人对视一眼,贤王摇摇头,耸了耸肩膀。接着贤王便又看向地图,虚起眼睛喃喃:“那就还差一个火,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城镇又是哪个,时间上现在也搞不清……”
玉衡长公主忽然想到什么,杏眼一瞪,忙道:“你等等!”她转身跑向不远处的书柜。
书柜里皆是此番她和贤王带过来的阴阳圣宗的书籍秘卷,玉衡长公主飞快地在其中翻找,拿出一本发现不是自己找的,赶紧塞回去,继续拿下一本。一室之中,只闻齐誉韬粗重痛苦的喘息声,和玉衡长公主翻找书卷的沙沙声响。
终于长公主找到了自己要的那本,她拿出秘卷一边快速翻阅,一边走回来,翻着翻着她找到了,赶忙将秘卷递给贤王,“你看这里记载的阴阳圣宗流传的几个阴气重的日子,好像和几座城镇遭难的天干地支年月日对上了!”
贤王接过秘卷一看,眼中顿生波涛寒凉,冷笑一声:“这帮疯子,整这些倒是一套一套的。”
“所以按照这个天干地支往下推算,下一个城镇受害的时间很可能是……”玉衡长公主持起桌上的毛笔,直接在地图边缘的空白处计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