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诏令是召齐誉韬于月底进京述职的,诏令还要求兰慈县主和许愿皆随行。
接到诏令的时候, 齐誉韬正好去官署办公了, 是兰慈县主领着许愿一起去接下诏令的。
兰慈县主随即问了传令的御奉官一个问题:“敢问除了浔阳王,其他藩王可需要进京述职?”
御奉官客气的答道:“此次今上只召了浔阳王与县主、王妃进京。”
兰慈县主脸上闪过一丝沉然, 脸色不大好。
待送走御奉官后, 许愿赶忙问她:“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这诏令有什么问题?”
兰慈县主轻轻揽了许愿肩膀一下, 示意她随自己往后院走。两人一边往后花园去,县主一边说:“往年各地藩王进京述职,都是安排在腊月初,还从没有这个月份召藩王进京的。故我询问御奉官, 是否别的藩王也要进京,谁想今上只召了浔阳王府去。”
许愿一讶,稍一思索就立刻想到一个可能,“是那个叫尚光宗的恶心败类搞得鬼吧!”
“他定是会在今上面前告状的。”兰慈县主道,“的确,今上不可能无动于衷,早晚会来询问浔阳王府。”
“可是齐誉韬不是早就给今上上了折子,说明情况了吗?”早在赶走尚光宗后,齐誉韬就已拟折子送去京城,呈递到今上面前,说清楚自己和尚光宗的仇怨,表示实在不能妥协。
兰慈县主想了想,说道:“虽说不能妄自揣测上意,但今上是个明理之人。他召我们进京,应当不是为兴师问罪,否则直接降罪就是,何须多此一举让齐誉韬还去述职。故而我想,今上可能有别的想法和安排,但我们这一去多半是要和尚家、陈家两家卯上了。”
县主又拍拍许愿的手,安慰道:“你别紧张,就算出事也有我和齐誉韬担着,别害怕。另外我想起一事来,你生母梅氏的娘家就在京城,我们这次去京城正好同你去和他们认认亲,这也是好事。”
许愿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我也挺想见他们的!”接着又毫无畏惧的笑道:“我不害怕啦,姐姐你放心!”
嘴上这样说,许愿心里却思绪乱转起来,努力的想要是这次进京齐誉韬和兰慈县主会吃亏怎么办。
其实按照齐誉韬平日的作风,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吃亏。他是孤臣,不怕今上猜忌;他又是南方边关的守护神,大尧若没了他如缺胳膊断腿,今上除非脑子进水了否则都不会对齐誉韬怎么样的。
但许愿就是忍不住担心,哪怕是今上最终决定搞什么“小惩大诫”,就是那种随便罚几个月俸禄意思一下,许愿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