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韬眼中深黑一片,“不是地震。”
许愿一惊,瞪大眼睛看他,“不是地震?不是地震是什么?!”
“炸药。”齐誉韬音色低沉,有着锋利与恨意,“繁昌地下,埋有无数炸药。”
然后,阴阳圣宗的人只要点燃引线,引爆全城,便能造成地动山摇之势。这句话不必齐誉韬再说下去,许愿懂了。霎时她震惊得无以复加,埋藏在心底折磨了她十几年的疑问终于得到解答,她感到胸中似乎轻了一块,但转而却更加沉重,沉重得几欲窒息,化作一股喋血的疯狂仇怨。
许愿忽然眼睛一红,竟是忍不住带了哭腔:“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凭什么要对繁昌县那么多人下手?阴阳圣宗的王八蛋!真想把他们全都杀干净了丢去乱葬岗喂狗!”
许愿的心情齐誉韬感同身受,看见她哭,他垂眸无声按了按她的肩膀。四目相对,许愿知道这个闷棍在用他的方式安慰她。
旁人皆说浔阳王是守护神,皆说他亲民却冷酷逼人、一身煞气惹人骇然……可唯有她见到他温柔细腻的一面。
他被命运夺走唇边话语,命运却夺不走他心中温柔。
他是所有人眼中高高在上的铁马藩王,也是私下里无声胜有声的体贴闷棍。
可明明,他亦是痛彻心脾的那个。
“我没事。”许愿两手并用快速抹掉眼泪,破涕为笑,“你光顾着安慰人家……”
她吸吸鼻子,继续道:“这阴阳圣宗一群疯子,到底想怎么样?就是要制造一城一城的死亡吗?那是不是还有下一座城?下一座又是哪个?”
齐誉韬唇瓣翕动:“我查阅诸多资料,认为可能是——仪式。”
“仪式?”许愿顿时恍然,“你的意思是,他们一城一城的杀人,是在做某种仪式……”
“嗯。”齐誉韬道,“他们是邪教。”
邪教,崇拜的就是匪夷所思的东西,可教徒就是疯狂崇拜着,深信不疑,甚至能为此做出天理不容的事,诸如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