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韬笑了笑,放下手,却说:“不是。”
“你就是!就是把我当小孩,上次去逛南风馆被我抓住了,买个糖葫芦丢给我就想把我打发走,我不愿意你又加个烤红薯。这次还拍我脑袋……”许愿故意双手抱住自己,扭着小小的身子抱怨起来。
齐誉韬由着她抱怨了,就当她这颐指气使的样子是在和他撒娇。只是听见“逛南风馆被我抓住”这句,齐誉韬眉头一拧,肃起脸色有些无奈道:“找柳惠笺是正事。”
“我知道啊。”许愿道,她忽的眼角一扬,抬手扯着齐誉韬的袖口摇晃起来,说道,“那下次再去带上我,反正你都说了是正事,我去也没问题吧?放心我不是去南风馆找美男的,他们长得也就那样,还没我两个师兄好看呢!也就柳惠笺长得还行吧,但他太老了,我都能叫他大叔!毕竟大我九岁以上的都是大叔啦!”
这都什么玩意儿?什么跟什么?齐誉韬差点被许愿这噼里啪啦一段话给弄懵了,她怎么又忽然想去南风馆了?之前不是说完全没兴趣吗?
更令齐誉韬感到一言难尽的是,这话题是怎么就拐到南风馆和柳惠笺身上去了。
齐誉韬啼笑皆非的看着许愿,忽然又意识到,自己竟又被许愿带着多说了两句话。
而许愿则在落下话音后,便一直在看齐誉韬。齐誉韬并没有意识到,他这会儿始终是笑着的,不论是眼中还是唇畔,都带着鲜见的笑意。许愿还是第一次看齐誉韬这样笑。
他不常笑的,像他这样生得俊美却总冷着一张脸的人,一旦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北国终年覆雪的深山忽而照落一束璀璨天光,冰雪瞬时消融。
尤其他那双眼睛,当深邃冷肃的双眼点染笑意,竟好似深深的星潭般会将人吸进去。
许愿不禁看进齐誉韬的眼睛,脑海中也不由自主想到那年那日的事。
那日,繁昌县在地震之后,迎来了一群阴阳圣宗的人。
这些人不断在震后的繁昌废墟里寻找幸存者,将找出来的人一一处决。
那时的她,躲在爹娘和二叔的尸体下,忍不住哭泣,明明怕到极点,却无法忍住哭声。
终于阴阳圣宗的人找到她了,他们吊起她爹娘和二叔的尸体后,看见了小小的她。
阴阳圣宗的人用一把系着绳子的铁钩,勾住她的衣衫,把她也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