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许愿哭够了。
她从齐誉韬怀里出来,抬手擦一把眼泪,破涕为笑。她又变成那个前一刻能骂人后一刻就能活蹦乱跳的许愿。
她捧起齐誉韬受伤的手臂,把他的袖子撸起,直接撕下自己裙子上一片干净的布料,给齐誉韬包裹住伤口。
做完这些,许愿整理了一下雪袖,看见身上溅到血就不爽的一嘟嘴,又抬手摸摸发间的昙花,确定昙花上没有沾到血污,许愿才满意一点。
她没再回头看那些或尸首分家、或吓得屁滚尿流的教徒们,她拉起齐誉韬往刑房外走,一边说道:“这里环境差死了,我待一会儿都觉得恶心,你都待了那么久了岂不是更恶心啦,齐誉韬我们回去!”
“好。”齐誉韬应道,他反握住许愿的手。
许愿又叽叽喳喳说:“齐誉韬我饿了,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要吃酸梅膏、藕粉桂花糖、烤红薯和糖葫芦,我还要喝你酿制的马奶酒!你这几天给我弄马奶酒好不好?人家就是特别想喝啦。”
“好。”齐誉韬答应许愿。他牵着许愿走上楼梯,提醒她注意脚下,将她带回地面上。
许愿又说:“我这些年在昙花谷也学习了做菜的手艺,齐誉韬,哪天我来做一桌菜你和姐姐尝尝好不好?你喜欢吃什么尽管告诉我!”
“嗯。”齐誉韬牵着许愿走出地牢大门。
重新见到阳光,重新嗅到清新的空气,竟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方才地牢之下的那些愤怒,那些彷徨,那些崩溃,并不能被完全抛诸脑后。
但秋日的天空那么湛蓝清透,阳光那么明亮开朗,许愿知道,他们终是要向前看的。
逝者已矣,生者却还有许多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