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有些酸热,竟是抑不住滚烫的泪水。他闭一闭眼,将泪水噙住,却仍有一滴泪流出,滚落在枕上,带给他一片湿意。心头亦是酸胀不已,温暖与感动之情快要胀破齐誉韬的胸口。
他的手指穿过许愿柔顺的黑发,落在她腰后,把她紧紧嵌在怀里不愿松开一丝。
想当初在选妃活动上遇见她时,齐誉韬从未想过,这个乌烟瘴气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姑娘,会成为治愈他心伤、帮助他彻底放下过去的那个人。
命运,你夺走我唇边话语,却无法夺走我胸中星辰。
而替我点亮胸中星辰的人,许愿,是她。
两个人都是久久不能平静。
许愿的双手还在齐誉韬背后抚摸他,齐誉韬也拥着许愿,平复喘息。
许愿到底发着高烧,晕沉沉的,没多久后她抚摸齐誉韬的动作慢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再之后她的动作彻底停下来,许愿闭上眼睛在齐誉韬怀里睡过去了。
齐誉韬还睡不着,他今晚说了这么多话,宛如将这十几年的沉闷一朝颠覆殆尽。这使他心潮难平,精神头变得格外清明激动,也因此根本睡不着。
齐誉韬又抱着许愿躺了会儿,确定许愿已经睡熟,齐誉韬小心松开她,无声的离开床榻。
将许愿一人留在房中好眠,齐誉韬走出房间,打算去医女那里看看为许愿抓药抓得怎么样了。
他披着玄色圆领袍,走在别馆的小径上。月色柔和如琉璃盏高挂半边天,霄汉如暖银色的织锦铺开在墨蓝色的穹庐中,笼罩着灯火辉煌的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