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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被许愿焦急逼人的汹涌气势弄得有些惶恐, 立刻严阵以待。随着马车启动, 车夫一边驾马车一边注意路上行人,许愿也把帘子整个掀开,一手扒住马车厢固定住自己,一边探出头到处找齐誉韬在不在路上。

就这么一路一直到回到别馆, 都不见齐誉韬身影。

许愿跳下马车就冲进别馆,盼望着也许齐誉韬已经先她一步回来了。可谁想来往的所有下人都说并没有见到齐誉韬回来。

甚至今日兰慈县主还出门了,别馆里一个主子都没有。

许愿急坏了,她立在别馆前庭的柳树下,焦急喘息。两只小手十指发抖,她眼神一厉,转身再度冲出别馆,跑出去寻找齐誉韬。这次她没有再坐马车,她奔跑在大街小巷上,不断喊着齐誉韬的名字,想要找到他。

顺京很大,许愿不知疲惫的奔走。她想,齐誉韬说要一个人静静,所以她不断往人少安静的地方找。放眼望去,满眼的影影绰绰,有人欢笑、有人争吵、有人吆喝,那么多人从许愿的身边一一掠过,好似漫天漫地的剪影,却就是没有她要找的人。

许愿就是不放弃,哪怕已经气喘吁吁,哪怕已经汗流浃背,哪怕已经双腿沉重如铅块,她还是喘口气就继续奔走。

齐誉韬的痛苦,她不知道能不能感同身受。他所经历的所遭遇的,比她还要诛心剜骨得多。但她还是想怒斥那个闷棍,跑什么?明明你一直在向前看,努力和那些人斗争,明明你最坚强不是吗?

时间如沙漏流逝,深冬的天黑得早。

许愿不知自己奔走了多久,找过多少地方,只知道火红的夕阳化作蓝紫色的昏暗天光,整个天地都黑下来,一盏盏灯火亮起。

万家灯火,华灯初上,许愿穿梭在光影中,看过一个人,不是,看过又一个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