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越想越恨,蓦地,又想起她那可怜的弟弟。她的弟弟陈郎中,就因为不小心驱车撞到浔阳王的马车,就被浔阳王拿剑伤了耳朵,还被丢去督察院挨了六十鞭子。可怜的弟弟官职被停了,躺在家里遍体鳞伤的呻吟。
这浔阳王一家凭什么这么欺负他们陈家?难道仗着有周国长宁帝撑腰,还能为所欲为了不成?
陈氏心中蓦地生出一道狠毒念头。她还不信浔阳王一家能让齐长缨一辈子不嫁人,她回家就去找爹商量,让齐长缨嫁出去!
今上不是说想给齐长缨指婚一户好人家吗?好、好!她这就给齐长缨找个好人家,让这贱人嫁出去,教这贱人再也不能勾着尚光宗的魂儿!
另一头,尚光宗已经坐车走远。
他在马车里惊魂甫定,瑟瑟发抖,直到过了好久好久后,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那个柳惠笺……尚光宗想着就眉头紧紧皱起。
怎么总觉得那张脸在哪里见过,却就是想不起来呢?
许愿和齐誉韬回到别馆的时候,兰慈县主也正好回来,两边是同一时间,直接在别馆门口相遇了。
许愿和齐誉韬因为同贤王和玉衡长公主两位故人喝酒聊天,心情都不错。许愿脸上洋溢着多姿多彩的笑容,齐誉韬看起来也不那么沉冷,浑身散发出一点早春朝阳似的温度。
特别是,玉衡长公主和贤王答应,在齐誉韬调查得阴阳圣宗的资料基础上帮着再找找线索,许愿怀揣希望,便显得更加雀跃期待。
兰慈县主见弟弟和弟妹心情很好,她为之欣慰。她想,他们心情那么好,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愿破坏他们的心情,是以县主也挂起笑容,同自己的弟弟弟妹一起走进别馆。
然而纵使县主努力笑得轻松,却敌不过齐誉韬的感知力。多年姐弟,齐誉韬太了解兰慈县主了。姐姐因为年长,又因铭记母亲逝世前对她的嘱托,这些年里她将一切困难酸楚独自吞咽。哪怕浔阳王府早已在齐誉韬击溃西蜀国侵略者后便硬气起来,可姐姐已然习惯独自承受一切,习惯是没那么容易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