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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心软了,捏捏他的大长辫子,抵着额头答:“我不回去。之前是我没想明白,将军,你在前方浴血奋战,你的亲人却在背后诛你的心,我没道理劝你放下仇恨。我已经决定了,既然这是你的死结,我就陪着你一起解开它。你尽管做,大不了,我在后头帮你救人。”

“你……傻二宝,你才是诛我的心。”藏弓不再逼他,只呢喃道,“我会失去你吗?你告诉我,我不会失去你。”

“你不会失去我,”二宝笑着说,“所以你担心的其实是这个啊?遇郎他再好也打动不了我,邱冷峻都说了咱俩是天生一对呢哈哈。”

“你又喊他遇郎!”

“对不起我溜嘴了!”

“总之我答应你,一定好好的,在宫宴之前解决这件事,然后跟你回家,再也不分开了。”

“要是食言了呢?”

“那……你想,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二宝扑闪着眼睫,藏弓心酸得厉害,朝着二宝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咬得自己都发抖。

但等他唇畔离开二宝的肩膀时,那一小片皮肤上也只是留下了一点湿濡濡的红痕而已。

像春雪压枝时,倏忽飘落的花瓣。

次日午时,藏弓回到了南溪村。

郎驭大婚在即已经赶回去着手准备了,承铭也需要归队,但他不放心,等自家这位任性的主君迈进大门才算松了口气。

止痛的药汤早就熬好,承铭试了试温度,觉得凉了想热热,他家主君却乐意喝凉的,接过来就满口灌了。

但这止痛的药不是万能的,浓度已经缩到寻常的三倍,骨骼拔节时还是会痛得生不如死。

藏弓嘴里咬着发辫,双手撑住窗台,忽一用力,不合身的黑色夜行衣便被撑得发出了破裂之声。而他的脸色也更惨白了几分,冷汗从后颈滴滴滑落,慢慢在脊梁骨上浸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