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推住他的后背, 惊慌喊道:“刘郎, 你身上有血!啊, 头发上也有血!”
喊完想起来了,刘郎被人用砖头敲了。
她把经过讲给刘郎, 刘郎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结合信封里的东西做出结论——肾被人盗了!
刘郎懵了半晌, 终于在王姑娘第二十次劝他别怕的时候爆发了, 薅住她的头发一把搡在地上,嘶吼道:“你说!是不是你, 你和那个全人杂货铺的老板合起伙来坑我, 是不是!”
王姑娘这是第一次被他动粗,吓得声音都颤抖了, 哭着说:“刘郎你怎么了, 怎么会这么想啊, 我怎么可能和外人合伙坑你呢?”
刘郎惨笑:“不会?那么巧你自己的肾卖了二百两, 转头我的肾就被盗了,还正好要我拿二百两去赎?”
“看看, 看看你自己!”他疯了似地去撕王姑娘的衣裳,“咱俩是一起被掳走的, 我的肾没了, 你怎么好好的,身上连一条疤都没有?你其实根本没昏迷,你是装的, 真他娘的能装!”
“还有,还有这个药水,这个药水不是他全人杂货铺的吗?整个昆仑大街也就一家药铺一家医馆,加上他全人杂货铺做这种生意,我就是挨家挨户去问也能问出结果来,你还不承认!”
王姑娘只顾着摇头,哽咽得话都说不全。刘郎当然也不想再听她说什么了,把那封信摔在她头上,亮出了底牌:“现在我先不跟你追究,不是要二百两银子么,想证明你没有跟他们合谋就替我准备这笔钱,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全款,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他没说,捂着肚子扭头走了。王姑娘瘫坐在地上,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都被人掏去了似的。
这天晚上的哨声格外的吵,一会儿这里响,一会儿那里响,此起彼伏还都不重调子。二宝睡意朦胧,被吵得翻了好几个身,潜意识里抓着被子蒙住了脑袋。
藏弓回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圆圆一鼓包,忍不住发笑,帮小傻子掀开被角给鼻孔出气。
消息太密集,真是难为他了。
刚才豹五那边传讯,说王姑娘回去之后极度消沉,饭也没吃好,被王家奶奶逼问是不是有心事。豹五觉得要是王姑娘这么早说出真相来,可能就戳不到主君的爽点了,于是请示要不要从中干预。
藏弓示意干预,但王姑娘话到嘴边又咬住了,没劳烦他做点什么。之后王家奶奶提起刘郎,说刘郎游手好闲没个正经营生,不是值得托付的人,叫她趁早断了。王姑娘羞恼愤恨,撂下碗筷就跑回房了。
回房没多久她又跑了出来,站在一口水井边静默良久。豹五怕她轻生,就又请示要不要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