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儿子,你娘受不起这女人的赔礼,”杨老太一副快要气绝的模样,指着二宝说,“这小年轻算盘珠子打得溜,说来说去就是不肯退钱,我,我不能叫他白白欺负了!”
老太太来了劲儿,双手抓起篮子里的鸡蛋,朝着二宝的铺门、招牌和柜台就是一通乱砸,砸得到处都是鸡蛋黄。来看热闹的人怕被殃及,都躲得远远的,只有铺子里的一家无处可躲,只能关门暂避。
听见杨老太放话说今天有她在这儿,谁也别想往这家黑店里头捐东西,藏弓由衷叹了一声:“好家伙,果然名不虚传。”
二宝说:“我反悔了,今天就算把钱退给了放羊大姐,老太婆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是存心要搞黄我的生意。”
藏弓说:“哟,小二宝变聪明了。”
二宝像是受到了鼓舞,趴到门缝上喊道:“杨生!你作为一个男人,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开心幸福,还跟外面的女人生小孩,你就是个失败者。作为父亲,你重男轻女,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你就是失败者中的下三滥。我瞧不起你!”
“听听啊!他还有脸骂人!”杨老太在外头嚷道,“大家伙儿都给我做个见证,我这就去报官了!”
二宝默默缩了回来,面对着藏弓坐定,咕哝说:“好吧,我激怒她了,她去报官了。”
藏弓扑哧一笑,揉揉二宝的脑袋瓜,“没事,小舅给你撑腰。”
二宝拍开他的手,“可别吹大牛了。待会儿官兵来逮捕我,你们都别慌,我会很快回来的。”
藏弓忍笑,“哦,好。”
二宝拿了抹布开始清理那些鸡蛋液,藏弓就翘着腿坐在躺椅上吹哨子,吹得抑扬顿挫,把后院的松鼠和黄牛都引来了。
松鼠说:“他倒是好兴致。”
黄牛说:“好听。我以前的主人家办丧事,请的是四里八乡挺有名气的唢呐班子,也就只能赶上这水平了。火头军要是进去磨炼两年,说不准就是台柱子了。”
二宝说:“你们别打扰他,就当是我离开之前最后的狂欢吧。”
藏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