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他们双方互相摸底,二宝就揣着松鼠狂吃一顿。饿坏了,嘴里塞着菜叶子,眼睛就去瞄猪肘子,藏弓给他夹上一块好肉放在碗里,他却又忍着不肯吃,看得藏弓心里怪不是滋味儿。
辛力瓦又把江湖令借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翻来覆去舍不得放下,对二宝说:“小兄弟,你要早说你是鲁大哥的人,弟兄们可不敢碰你一根汗毛,还得安排一辆车送你下山去。”
二宝说:“我哪知道你们不看人面看令牌面。”
辛力瓦干笑两声,没话找话说:“那鲁大哥就是在你家里蹭吃蹭喝,还偷了你的钱的人?不会吧。”
二宝:“……你也说不会了,当然不是。”
二宝拿余光偷瞄藏弓,正好撞上藏弓“秋后再算账”的犀利眼神,吓得心里一咯噔,猫回来老实撕菜叶了。
藏弓说:“辛力瓦老弟,你手下弟兄刚才是不是给我家二宝灌了药?是个什么药?”
辛力瓦的脸皮一下僵住,隐隐抽搐,“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了不起的东西。二宝兄弟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我去请大夫?”
他好担心二宝说出哪里不舒服,等答案的工夫里汗珠子都爬上脊梁骨了。幸好二宝摇了摇头,解了他高高吊起的一口气。
二宝说:“我自己就是大夫。你那个药好像对我不起作用。”
辛力瓦说:“那就好啊,我小弟说那药是用什么神奇药草——从原来的异妖族地界长出来的东西制成的,异妖都灭绝了,药草可能也就跟着没药性了。”
辛力瓦只是实话实说,藏弓听到异妖这个词时却是一滞,放下酒杯,又把之前的不高兴全摆在了脸上。
他不管药没见效是因为药草失去了药性,还是因为二宝的异妖之血能化解毒性,当着二宝的面暗示二宝是异妖就不行。
辛力瓦哪知道自己暗示了什么,赔着笑脸问:“鲁大哥还在生小弟的气?”
藏弓笑了笑,把酒杯换成了酒坛,自己一坛,辛力瓦一坛,“辛力瓦老弟,你知不知道今天掳来的是我鲁阎王的亲外甥?光靠口头道歉觉得有意思么。”
辛力瓦明白了,“那小弟先自罚三杯,然后陪鲁大哥喝个尽兴,成不成?”
他两人喝得猛,酒杯酒坛碰得咣当响,没过三巡就都醉得不成样子了。二宝往火头军肩膀狠狠捶了一拳,气哼哼道:“一点不知轻重,还急着回家呢,还有好多话要问呢,怎么就喝躺下了?你还打算留这儿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