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娴犹豫了一下，考虑到他绝对不会告诉燕老板，便低声讲了伦纳德的事情，最后苦恼道：“我该怎么办？”

楚立姝颇为惊讶：“以我对你的了解，正常情况下你绝对会为了那些受害者将罪犯绳之以法的。”

“可是……他毕竟是为了我……”安娴吞吞吐吐地说，“当初他明明是那么好的孩子。”

楚立姝对她这种罪恶感十分不能理解：“是你逼着他做这些事情的吗？”

“当然不是。”

“那你事先知道他要这么做，但是却有意纵容了？”

“……也没有。”

“据我所知，你也没有教育过他，更不是他的法定监护人。”

“……”

“那么他做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摊责任呢？”

“……可他毕竟是为了我。”

“那你得到利益了吗？”

“没有。”

“所以名义上是为了你，但是实际上还是为了他自己。”楚立姝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为了见你’是他的私欲，不是你的。就像是你在街上看见橱窗里有一条美丽的裙子，‘你想要它’也是你的私欲，但是你知道直接抢劫是不正确的，所以你克制住了你自己的行为。”

“但是如果你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你用抢劫商店的方式获得了这条裙子，你伤害了其他人。”楚立姝看着安娴的眼睛，“你可以告诉裙子‘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为了得到你，我也不会伤害其他人’吗？”

安娴摇头：“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楚立姝：“那你告诉我，伦纳德做出这些事情是你的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