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祉手上有魂之气，滋养神魂不过是几炷香的功夫，尹熙眼看着若琪的神魂变成婴灵，进入了一座宫殿，“如果她怪我，也是理所应当。”

“我救她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感慨的。”顾祉扭过尹熙的脸认真道，“如果天道以后利用这个来对付你，我不希望你被影响。”

“你听她说的，觉得我会被影响吗？”尹熙笑笑，捏住顾祉的两颊，“天道给若琪的不过是虚晃一招，他或许找到了几个恨我的，但肯定不会多。我相信我的手法，天道收集起来也是挺不容易的。”

“其实，玄灵是最恨你的，所以你才不杀他，以免被天道所利用，对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尹熙叹气，“我们要走了。”

“我是说真的。”顾祉含糊道，用手拍下尹熙的手，“若琪说的对，作为无辜者被牵扯其中是最可怕的。”

“你够了啊。”尹熙挑眉，再说他生气了。顾祉则看着尹熙，“你不能永远避开以前。”

“我从不害怕过去。”尹熙皱眉，顾祉这是怎么了？顾祉抿唇道：“你不害怕，却担心，而且不自信。”

“开玩笑。”尹熙嗤笑一声，“仙人，你不要异想天开了。我如果不自信会——”顾祉拿出之前尹熙给他的那块玉佩，“你说过这是你给我的聘礼，为何以前从未见你给过任何一任？”

“这不是正好证明了你的特殊？”尹熙笑了笑，眼神闪烁。顾祉却摇摇头，“我以前虽然只做旁观，但毕竟是仙家，又是你的好友，这块玉佩曾经引起过一个危机，一个你不愿意回想的危机。”

“你给过一次，那人转世为天道诱惑，在关键时刻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让晋级中的你察觉，进而走火入魔。”顾祉看着尹熙，“你的心魔便是如此而成，你终生所求乃是揭露天道肆意妄为，利用修士为自己积累气运，利用妖魔修仙之间的仇恨灭杀一切可能影响到他的事。”

“而那人的存在让你知道天道之能，与不能。你给他们逆天改运，不光是为了补偿，也是为了让天道不能利用他们的气运。”顾祉看着脸色变得铁青的人，“你却一直在怀疑，自己做的和天道所做的并无差别，尽管你给了他们再多的补偿，再多的爱，尽管那些人心甘情愿为你而亡，这都不能抵消。”

“你清楚一切关系和因果，但却不能忽略你始终有心。”顾祉微笑道：“有心就会有魔。所有的修士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摒弃魔念，有时候懂，和能做到，并不是一回事。”

“你什么时候确定的？”尹熙语气和缓，但脸色依旧不好，任谁被揭露也不会高兴。

“早在很久前我就有所察觉，但你隐瞒的太好，至于确定下来，之前我说你和天道呛行，你紧张的立刻试探。”顾祉看看尹熙，“你当时不是担心自己的实力，而是担心这个。”

尹熙抿唇，“所以呢？你要我正视魔念？还是先杀了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