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淋湿而根根分明的睫毛掀开, 傅容泡过水一样黑亮的眼珠盯着汤一介, 他的目光拢着自己, 好像永远只追随着自己，被这种感觉所蛊惑的傅容主动抬起胳膊勾上他的脖子。

“要劳逸结合。”汤一介吻着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唇瓣分开, 汤一介低头咬上他的后脖颈, 留下个浅浅的印子牙齿就松开, 转而细细舔舐牙印的地方。麻麻的感觉从脖颈一直蔓延向下，傅容无声喘了两口气, 昂起头微眯着眼，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神情迷茫中带着难耐。

感受到汤一介的手移到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 傅容下意识按住他手腕, 清醒了些。汤一介吻上他鼻尖不知道是头顶落下的水流还是因为浴室温度高而渗出的细密汗滴, 低声安抚：“交给我，傅容。”

略微紧绷的身体犹豫半晌才重新放松下来，傅容靠在他身上，脸上热气腾腾像是要烧起来了，他一只胳膊横在眼睛前挡住头顶仿佛被人窥视的灯光。汤一介手上速度加快，傅容抓着他胳膊，生理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微微开合的唇中流露出细碎的声音。

“慢……慢点……”

泡在热水里，被人尽心安慰抚弄，连日紧绷的精神和身体都松弛下来，傅容迷迷糊糊的想，汤一介这特殊的放松方式，好像还挺管用的。

不经意间看到汤一介眼里毫不掩饰的烫人的情欲，傅容缓慢地眨眨眼。旖旎湿润的空气中，汤一介哑着嗓子问道：

“可以吗？”

傅容知道他在问什么，也知道这个时候只要自己摇摇头，汤一介就会毫不犹豫地停下来。

在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时，怎么也不会想到日后两人会发展成这样的关系。但是，一切都好像水到渠成。

可以，已经可以了。

傅容揽着汤一介胳膊，缓慢而确定地点点头。

汤一介好像沙漠中的旅人终于看见了绿洲，沁凉的水流到滚烫燥热的心里。他近乎虔诚地小心翼翼对待眼前这个人，摩挲着他细软的黑发，从眼睛一直往下亲吻，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

微弱的喘息，泛红的眼角。傅容一手抓着汤一介的胳膊，一手扶着浴缸边缘，身体起起伏伏，说不上是舒服还是难受的感觉袭了上来，终于忍不住丢脸地哭出声来。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汤一介一遍遍在傅容耳边说着，热汗随着脸庞往下流，近乎疯狂的声音如魔咒一样钻进傅容耳朵。

“我也爱你——”眼眶盛不住的水珠滚滚下落，身体颤颤巍巍，傅容沙哑着嗓子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