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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记得当时院长妈妈拿着扫帚狠狠打他:“为什么不走?吃得饱穿得暖不好吗?干嘛不走!”

“你走啊,快走!”

她打着打着就哭了。

傅容也不躲,小小的一团,抱着树任由她打,呜咽的哭,就是不肯走。

这里,是他的家啊。

哪怕很辛苦很辛苦,哪怕吃不饱穿不暖,也是他的家。

小时候脚步蹒跚那么点点大,就跟在院长妈妈身后,撅着小屁股捡地上的瓶子,等攒到一麻袋的时候拿到废品站换几块钱。

长大点就帮院长妈妈在小超市里头算账。

再大点,好好学习,考上了z大。

人都说这小孤儿院里头出了个人才,出了个状元。

说,这孩子有出息啊,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傅容想,什么时候才算是有好日子呢,最起码,这一屋子的孩子得安顿好了,该治的病治好了,该上学的上学,这样,才算是过上了好日子吧。

闹腾了好久,傅容一抬头,看见院子里头,一个年逾四十的女人温柔地看着自己。

傅容鼻子一酸,眼眶一下就红了。

“院长妈妈……”这里,是他有记忆起就待着的地方,这个不大的院子,里头很挤的房间,就是他的童年。

有些辛苦,又很快乐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