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轻敲了几下,傅容走过去开门,见一位侍者端着托盘,朝他微微躬身。
“小姐,这是汤先生让我送上来的。”
托盘里,放着几个盘子,不是那一大盘只有一小块的样子了,汤一介在盘子上堆满了他刚刚吃的奶冻和司康,还有其他几样点心。
傅容可以想象他端着盘子,把点心都夹到一个盘子里去的样子。
“谢谢。”傅容压低了声音,让过身子,侍者走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
侍者脸上是谦和柔和的笑容:“小姐想喝些什么吗?温牛奶还是果汁?”
傅容摇摇头,想了想又道:“我要酒。”
侍者有些惊讶,随即点点头,送上来一瓶红酒,开启后替他倒上一杯,才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傅容看着点心,喝了一口红酒,听着悠扬的钢琴声,眼睛红了红。
院长妈妈年轻的时候当过幼儿园老师,什么都会一点。孤儿院里头有一架破旧的立式钢琴,小时候经常弹给他听的。
他没有再吃东西,听着钢琴声,一口一口喝着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外头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傅容走到窗边,看到外头车灯一个接一个亮起,聚会的人渐渐离场。
这场荒谬的宴会终于结束,他的作用就是在宴会开始时,在众人跟前走一遭。傅容揉了揉有些涨的太阳穴,扶着楼梯下了楼。
脚上那双鞋子是新的,穿久了有些磨脚,脚后跟蹭破了皮。他又喝了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汤一介坐在那架三角钢琴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高跟鞋的哒哒声,抬头就看到傅容从楼梯上下来。
他脸色微醺,蹙起眉毛,头发有些乱了,脸上妆容也被他无意识给揉晕开了,眉眼却好看的难以描摹。垂眸看下来的样子,冷淡的让人喉头微动。
站在客厅里的侍者们都忍不住偷偷看傅容。
汤一介手指动了动,随即搭在琴键上,不需思考,指尖已经在琴键上翩翩起舞。很好听的曲子,傅容听不出这是什么,只是觉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