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可他在谢迁面前一旦谈及这些,就跟个锯嘴葫芦一样,好似露出几句好听的话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而且他也一贯觉得,若是谢迁看不出来,他又何必上赶着说去给他听。
他不说谢迁也懒得刨根究底,只当他是一时魔怔了。
待走出宫门,就欲与楚灵越告别,楚灵越问他:“你不回学司了?”
“不去了。”谢迁说,“我回家。”
说着干脆地转身就要走,楚灵越奇怪了一下,心想他这次怎么都不问问我去不去他家,可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成型便被打散了。
楚灵越唤了他一声:“谢迁。”
“怎么了?”谢迁回头。
楚灵越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并无不同:“京中洪浪滔天,若想岿然不动,便要做立地磐石。”
谢迁闻言,脑海中划过一丝异样,从前他未曾和楚灵越一起见证过什么勾斗之事,所以彼此之间也就未曾谈起过这些,但其实,楚灵越此时心里已经有些想法了吗?
要做磐石,叫那些湍流即便有可趁之机,也无倾覆之力吗?
谢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楚灵越见他答应,也不再多说,更不会问谢迁听懂没有,因为这话他与其是说给谢迁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
谢迁回府的时候府上并无人在,温遇忙于先帝祭祀;而此时又值年关,谢无涯今年大半年都待在京都,北境将领回京述职,得先跟他这个北境大帅汇报,再一同上达圣听,谢无涯已经跟着忙碌了好一阵子。
至于谢缈这一天天的不着家,也是不知道她那个职位有什么可忙的。
直到快黄昏之时,谢缈这刚到家,那边东宫的消息也递过来了,谢迁今日算是参与了这事,这也算给他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