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遂已经感觉到了,倒是不吃惊,他就是不明白,酿善对卫峋挺好的,每回见到他都一个劲的拍马屁,怎么还起了反效果呢。

“为什么?”

“没有理由,”卫峋回答的很快,然后他又问,“你呢,阿遂你,喜欢她么?”

江遂身体一僵,这问题太可怕了,左右看看,发现除了秦望山,没有别人在,他不禁微微躬下身子,凑过去,小声说道:“其实……我有点怕她。”

他说的很小心,一直抬着眼睛,去看卫峋的脸色,卫峋听到这句话,先是挑了挑眉,然后肩头一颤,笑出了声。

还不是淡淡的一声,而是一连串的朗笑。

江遂和秦望山表情神同步,两人一起目瞪口呆的看着笑到不得不一手扶腰的皇帝,好半天,笑够了,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才重新抬起头,看向江遂。

他的脸上还有残留的笑意,说实话,卫峋长得特别好看,但平时大家只看到他的龙袍和威严,很难把世俗的观感放到他身上,而在他像个普通人一样大笑不止时,江遂才发现,他也是一个风清月朗的少年人。

他看江遂的时候,江遂也看他,感慨过皇帝的盛世美颜,这时候,江遂才发现,皇帝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就像是……他平时看世子似的。

有点慈爱。

江遂不禁皱起眉头,而对面,卫峋好笑的摇了摇头,近乎叹息的说道:“阿遂,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今年已经二十三岁的江遂:“……???”

做媒

江遂为皇帝的一句话而摸不着头脑时,那边受到了三观冲击的长公主,她总算是缓过来了。

……

缓解之余,她还有些欣慰,原来女儿没有长歪,她不是真的那么刻薄,只是不会表达怎么喜欢一个人。

酿善也发现自己闹出了多大的乌龙,沮丧了好一会儿,她又不死心的向长公主求助。连她娘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一心扑在朝廷上的摄政王就更不可能知道了,难怪他这么讨厌自己,一见到自己就要躲。

女儿的脸上充满了难过之情,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管在哪个时代、又在哪个世界,初恋总是美好且义无反顾的,长公主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心,就这样慢慢坚定了下来。

仔细想想,这应该会是一门好亲事。江遂虽然是摄政王,但他也是江家人,江家往上数三代都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不纳妾、不养外室,哪怕老婆死了,都不续弦。以后的事情还不能肯定,但她认识江遂很多年了,他今年已经二十三岁,府里不仅没有通房,就连丫鬟都少见,如此洁身自好,善儿嫁过去,定是能享福的。

唯一让长公主犹豫的,就是他过于位高权重了,可皇帝敬重他,把他当做自己的恩师,有这一层关系,只要江遂一直本本分分,以后的荣华富贵就不会减少。

最初认为酿善喜欢的人是皇帝时,长公主既痛心又头疼,而如今发现自己弄错了,有了皇帝的对比,摄政王竟然意外的看起来是个不可多得的乘龙快婿。

长公主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她准备先去试探一下摄政王的口风,等事情有眉目了,再告诉酿善。

说干就干,第二天,长公主就递了腰牌进宫,然后脚步一转,去了摄政王所在的文华殿。

她来的时候,江遂正在苦大仇深的给自己灌凉茶。

还没进六月,天气已经让人热的受不了了,往年还算舒爽的五月份,今年却能把人热到大汗淋漓,这倒是应了国师说的那句话,炎年炎月。江遂本来以为国师只是瞎扯,现在看来,人家就是瞎扯,也比一般人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