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西雀想了想,安慰道:“以陈老板和姚账房的性格,或许从来没有想过要你们报恩。”

说这话的时候,游西雀想到现在的陈右深,心情格外复杂,但另一方面,心里的困惑却越加浓重。

一个人真的会变化这么大吗?

从乌老爷子口中的陈老板,还有沈绿意回忆里的阿爹,怎么看,除了皮相表面,怎么看都和陈右深不同。

照片里的陈右深笑容温和真挚,双臂护着自己的妻子孩子,乍一看,根本就是个好好先生。

这样的人,怎么会让秦斩剁碎谢迦的身体?

乌老爷子摇摇头,继续说道:“几年后,南方旱灾平息,一切生机勃勃,我爹在去北方途中去世,几个叔伯不放心陈家人,商量过后,到底还是决定回玉官镇看一眼,结果……”说到这里,乌老爷子微微眯起眼,“万家灯火不见了。”

“不见了?”游西雀低声重复一遍。

这话说得很古怪。

正常的来说,应该是万家灯火的人离开了,或者死了,老爷子用的却是不见了这几个字。

“是的,不见了。”老爷子坐直了身体,抿起嘴唇,眉头紧蹙,手指捏紧了茶杯,“听镇上的人说,姚账房因为瘟疫离世,在那之后,几个孩子走的走,一个家就这么散了,但散归散,万家灯火又重新经营起来,陈老板请了不少人进来,因此万家灯火依旧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直到有一天……突然起了一场火!”

老爷子压低声音,语速却极快:“没有人知道那场火是怎么起来的,恐怕连陈老板自己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那场火烧得不同寻常,当天还下起了雨,可那火烧得够旺啊,天都给染红了,听镇上的人说,那场火烧起来的时候,隐隐看见一些鬼影,中间还带着哭声……好像闹鬼!”

“而烧火的过程中,陈老板试图救火,但最终没能救,也就干脆不救了,然后他开始找东西,听说,是起火的时候什么东西给弄丢了,好像是什么黑木盒子?还有一个布偶娃娃……真怪!”乌老爷子像是亲眼见了那个场面,心有余悸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