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瞬间有序的混乱起来。伊薇特被侍女牢牢按在身后,其余贵族小姐则如排练好般,快速且不发一言的自行散在花房边缘。
两旁的执剑士兵一拥而上,绿发少女沉默的低头,任由士兵将她往外拖。
“不,”伊薇特焦急的伸手去推拦在自己面前的侍女,“她只是不小心的。”
侍女如木偶般立在她身前,面无表情的道:“伤害公主贵体,她理当受死。”
伊薇特发狠,用力推开侍女。
花房好像陷入了寂静,侍女与其余贵女皆安静的立在一边,沉默的注视着她向外追去,就连光线都凝固,叶片与衣角都不再晃动。
死寂里,只有她鞋跟敲击地板发出的一串急促嗒嗒声。
阳光在花房檐下划出清晰的光与暗的界线。
伊薇特将将追到花房门口,便看到士兵高举长剑,挥剑砍下少女的头颅。
失去了头颅的身体直挺挺的倒下,血液从颈腔中喷涌而出。
红色的液体像是怎么都流不完,它们染红了少女的衣裙,又一路从尸体的位置蜿蜒,它逆流上台阶,沾湿了伊薇特的鞋子。
伊薇特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迹。她想大喊,喉咙却像被黏住一样无法发声。
不。
不该是这样的。
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伤,本不该受这样严苛的责罚。
不,不对。她刚才为什么要下意识的弯腰?她打算捡起碎片吗?茶杯碎片会有侍女收拾,她为什么要弯腰?
还有屋顶的纹饰和绿发的少女,这处处合理又似乎哪里都不对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