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士忠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暗自赞叹:还是女儿家细心。
他倒是说话算话,次日就派人送了两箱女儿家用的东西,也不管端王与他这位心肝如何玩闹,总归巴结端王内眷不能停。没想到吃过了洗尘宴,却在商议正事的时候见到了端王身后坐着的女子,一直低头记着什么,暗暗纳罕:感情这位还真做着幕僚的事儿?
女子为幕僚,闻所未闻。
洪大人以己之心度人,自忖知道了杜欢的身份,这位晚上是枕边人,白天还做着幕僚,身兼两职,想来必有过人之处。
女子再聪慧,必然也要仰仗男子才能立于世间,想来这位杜姑娘也不例外。
不得不说,洪大人的脑回路与兰姑有异曲同工之妙,也许更因为世俗如此,皆认为女子要依靠男子,故而杜欢就算是在众人面前自承是端王府幕僚,旁的官员也先把“端王的女人”这个标签贴在她身上,其次再可有可无的贴一个“幕僚”的标签给她。
兰姑怀着三个月的身孕还未显怀,依旧风姿绰约,恨铁不成钢的戳着杜欢的额头:“我当初怎么教你的?你当时满口答应,结果呢?不过数月未见,你便与端王殿下成了主仆,而非夫妻,你到底怎么想的?”
杜欢握着她的腕脉,生怕刺激到了孕妇:“别气别气,你且听我说。”
兰姑瞪着她:“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杜欢随口胡扯:“我这叫进可攻退可守,进可攻端王妃的宝座,退可守端王身边幕僚之位,总比死守着端王府后院一亩三分地强吧?”
“当真?”
“那还有假?”杜欢按着兰姑腕脉振振有词:“你以为高门大户好嫁?端王殿下秀色可餐是不错,可别人的眼睛又不瞎,没准都盯着端王妃的宝座呢。端王若是一心对我还罢了,可若是我不但赢不了端王妃的宝座,他将来又中意别的女人,我岂不是输的血本无归?”
男人中途改弦易辙喜欢上别的女人,兰姑深有体会,此刻竟从她的话里听出点道理:“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她联系自身,不由便伤感起来:“我家那位当初对我也不错,可是后来喜欢上了二夫人,幸好那位不喜欢打理家中之事,只关起房门自己过,我还要打理家中琐事。我们府里二夫人若是又会打理家事,又会照料夫君,恐怕家中再无我的立足之地。”
杜欢松开了手,提笔替她写保胎的方子,为怕兰姑再唠叨,更是信马由缰胡扯:“是吧是吧你懂我的良苦用心了吧?端王非寻常男人,长的美貌又聪慧,就算是个美貌的小娘子,我总也要教人家甘心情愿非我不可吧?这时候做他的幕僚,替他出谋划策,在舒州扎下根来,将来若是跟他讨要端王妃的宝座,想来他也拒绝不了,对吧?”
“长的美貌又聪慧”抽空想要逮着杜欢问问舒州地图的端王:“……”
她这是……拿我当倾心的小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