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龙椅上起来, 在心底快速权衡了一下当今朝中的各方势力。
大皇子失了林正元的工部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一直觉得皇子们的权势太大了,觉得不安全, 想把一部分权利收回来。
林正元倒台, 他不会再给大皇子机会安插他那边的人,二皇子也别想,他会挑一个自己的心腹顶上。
钟允把皇帝的心思摸得明明白白,他此举正合了皇帝的意,皇帝不会责难他。
最后, 皇帝不痛不痒地罚了他两个月的俸禄。
说完公事,钟允依旧站着不走:“前几日,二皇子来我府上,打碎了我的一个花瓶,他不光不道歉,还趾高气扬,说不就是一个花瓶吗。”
皇帝吃了口梅花糕,用帕子擦了下手:“是什么样的花瓶?”
钟允:“那只花瓶是我父亲失踪前留给我的,意义非凡。”
“二皇子仗着自己权势大,不把别人的情谊放在眼里,臣今日进宫前听说,他要迎娶江家女当侧妃,将来岂不是更得意,怕是要骑到别人头上来了。”
皇帝思蹰着,二皇子与江家的亲事他本不欲管,如今林正元倒台,二皇子再与江家结亲就不合适了。
钟允适时递了个台阶给皇帝:“那江家女乃臣前妻,臣对她余情未了,还想追回来。”
他进宫前就把这句借口想好了,在心里磕磕巴巴地念了无数遍,他以为自己说出来的时候依旧会磕巴,没想竟这样顺口。
好像这是理所当然,好像这是命中注定。
他又说了一遍:“臣对她余情未了。”
他腹部受了箭伤,伤口不浅,一行一动都会受到牵扯,一路从王府过来,并不觉得疼,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此时却突然疼了起来,疼得他心里难受。
皇帝没注意他情绪里的异常,顺着台阶就下了:“既然是你喜欢的,她还是你前妻,钟祁的堂嫂,这门亲事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