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澈这回拿了第一没有?”林青槐调侃一句,带着洛星澜过去,若无其事地坐到他们身边,“这是邱老的表外孙洛星澜,今日起,他也来国子监读书。”
“温亭澈。”温亭澈微笑行礼,“青槐只在考试时过来,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找我请教。”
“贺砚声。”贺砚声礼貌颔首,“找我请教也可。”
洛星澜淡淡回礼,一言不发地坐好。
邱老落座,堂内慢慢安静下来,所有的监生都绷紧了神经,等待助教公布日前小考的名次。
“四月小考的名次已评出来,弥封还未拆开,因而我们也不知这回是谁拿的第一。”博士闫阜眯眼看了一圈,缓缓出声,“为公平起见,也为了让诸位心服口服,今日开弥封公布获得第一名的监生名字,再允许你们选出十人,与其辩所作的文章。”
“国子监一年才举办两次辩策,这林青槐简直是个祸害,害得我们毫无准备,这样如何辩。”
“女子就该回去守后宅,学女四书,做女红生孩子,读什么书。”
“肃静!”闫阜不悦拍桌,“身为读书人都不知海纳百川,将来如何为朝廷献策。”
聚贤堂安静下去,说话的两个监生羞愧低下头。
闫阜沉着脸,找到第一名的卷子,再次出声,“《民、匪》: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匪,欺男霸女占山作恶,金银加身敢称大王。匪从何来,乃从民生,民富则匪绝。欲民富……”
苍老而有力的声音,清晰回荡在聚贤堂内。
起先还不服气的监生,听闫阜念完最后一字,默默低头陷入沉思。
温亭澈则看着林青槐,无意识攥紧了拳头,掌心里潮乎乎的都是汗。
这文章定是她作出来的!
上次入学考试的《民、生》说的是漠北,这次说的西北,行文的风格虽大有不同,但文中所举的策,都一样可行!
贺砚声也看着林青槐,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