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他们的知己还是政敌,抑或是死敌,在他们死后都没投向燕王。
纪问柳站出来是为了儿子。可她能站出来维护他的帝王颜面,而不是跟燕王同流合污保全自己的孩子,只这点足见她的不同。
燕王能质疑传位诏书的真假,又岂会不知太子并非司徒聿的儿子。
兴许是十几年的囚禁,让纪问柳终于看清。在牢笼一样的后宫里,帝王能给予她无上尊荣,亦能给她无尽的屈辱。
若不是有过弑君之举,她或许不会被囚禁在后宫,而是嫁给魏王,过不一样的人生。
虽然这样的假设不存在,可身处其中的纪问柳,是不知情的。
以她后来的遭遇和处境,会有如此想法乃是常理之中。
林青槐的思绪转了几转,睁开眼,幽幽看着夜幕下的远山,“十三,你觉得我能争得过那些朝臣,和天下间的男子吗?”
她闯勤政殿是事出有因,留下的好处却不少。
满朝文武都知道她不讲规矩,不懂礼数被建宁帝罚了。等他们擒了燕王回去,义学也布置的差不多。印坊那边,温亭澈估计也跟雕版师傅们,商量出最便捷好用的雕版法子。
两件事合起来,再加上造纸坊开工,她随时能印出一大堆的启蒙书出来,纸张的价格也会慢慢回落。
那班朝臣听到,怕是要登门臭骂爹爹教女无方。
国子监的那班监生,也必然会跳脚。
出一个她已经让他们颜面扫地,再出来几个比他们厉害的女子,他们还活不活。
“我记忆里的随云从不打无准备的仗,路不好走没关系,我与你一同修好了再走。”司徒聿扬唇轻笑,“当初江南一地贩卖私盐那么严重,三任两淮盐政倒在那,你不也拿下了?西北匪患闹了十几年,不也一样被我们给平了。不怕的,这世间并非所有的男子,都看不得女子比他们出色。”
“夸我呢。”林青槐被他说的老脸一红,“我那会是男子身份,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