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书局是东家所开,近日停印,几位雕版师傅趁着空闲整理用来雕版的木头,亭澈想给东家换种木头,好省些银子。”温亭澈坦言相告。
他是真觉着用松木和用檀木的花费差不多。
其实他还考虑过用泥印,可泥印烧制费时间,还得找有手艺的师傅,比木头麻烦许多。
“怕是没什么法子能省,听闻近日纸张也贵了许多,亭澈去印坊帮工可是因为这个原因。”司徒聿抛出自己的问题,很随意的语气,“你若真手头紧,本王可借你一笔银子,等你金榜题名时再还,立个字据便好。”
“亭澈带的盘缠够支撑到春闱,只是不愿家中父母太过辛劳,因而给自己找了份活计。”温亭澈泰然一笑,“纸张确实贵了许多,与我一同上京的一位考生日前同我说,若继续提价他得往家中写信要银子,不然饭都吃不上。”
他家境普通,爹娘攒了多年才凑足上京赶考的盘缠。自己有手有脚,能分担一些便算一些。
“亭澈所为,让人佩服。”司徒聿真心实意地夸了句,心中却想着上一世他在此时的际遇。
温亭澈这会还不出名,月中文奎堂举办雅集,他一人力挫国子监三位监生,夺得国子监博士青批,一战成名。
此后,国子监博士和祭酒,亲自下帖请他到国子监读书。之后每月的文奎堂雅集,不是他便是贺砚声夺魁,两人都成了国子监的活招牌。
在国子监,温亭澈不止免了束脩,还有最好的笔墨纸砚用。
最后他虽败给贺砚声和林青槐,却也是国子监的一个传奇,被寒门学子称颂多年。
“晋王过誉,亭澈身为人子,如此作为算不得什么。”温亭澈心头打鼓。
如此无故示好,日后还是少与晋王来往为好。
他只想凭着自己的本事,金榜题名。
司徒聿笑着应了声,偏头问身边的贺砚声,“砚声可有听国子监的同窗,抱怨纸张涨价一事?”
既然问了便问到底,等晚上见着林青槐也好与她说。
“有抱怨,不过国子监的博士说,春闱前纸张涨价乃是正常的,自十年前便如此。”贺砚声细细回想了下,又说,“国子监的监生多是上京人士,便是有家境贫寒之辈,也不曾见他们缺纸用,相反他们用的皆是比京纸好些的蜀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