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崤之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乔微说得轻松,却是货真价实地从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又回来。中间但凡稍有差池,他们今天都不能再像这样说话了。
他不接茬,沉默着低头,拉过乔微的手,帮她吹了吹结痂的地方,“还疼不疼?”
“只要不留疤就不疼了。”
霍崤之找出医生开的药膏,一点一点给她涂上。
乔微皮肉嫩,手腕柔白,要是留疤,不知道会多难看。
大抵是膏体的质地温和,抹在手上不疼,甚至迟钝得连霍崤之触摸的感觉都不大明显,乔微猜是打了止疼剂的缘故。回神,才发觉他的动作已经停下来了。
霍崤之垂着眼眸,乔微看不清他的神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怎么了?”
她不解,却忽地听他低声骂了一句,“坏女人。”
乔微还是生平第一次听人把这个词套在自己身上,她哭笑不得,“我哪儿坏了?”
“你不负责。”黑沉沉的眼睛终于抬起来看她,一动不动盯着她,“你想睡觉的时候,就没想过我还在等着你吗?”
他说着,连拧瓶盖的动作都狠厉起来,“让我喜欢上你,然后又想丢着我一个人。”
他守在这里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在疯狂地祈盼着她醒过来。
医生下病危通知单的时候,绝望都快要把他淹没了,那样痛苦的感觉,霍崤之此生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他的目光炽烈又决绝,烫得要把人灼伤,瞧着便叫人难过起来,乔微只得偏过脸,“你别看着我。”
“不好看。”
在病床上昏迷了几天的人,能是什么样子呢?乔微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到,披头散发,姿容憔悴,一定丑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