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高考了,我以后都想早点去学校。”汾乔捏了捏裙摆,紧张地看顾衍动起刀叉。
其实整个做早餐的过程,汾乔也只洗了三明治夹的那几片生菜和挤了番茄酱。
“好吃吗?”汾乔的大眼睛期待的注视着他。
“恩。”
其实三明治的味道和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顾衍实在不忍心拒绝小孩子好不容易放出的善意。
那种——小心翼翼地试探与讨好。
汾乔的抑郁症很严重,心理十分脆弱,稍有不慎她就会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
他给了汾乔一个微笑。那常年严肃的俊脸笑起来的一瞬间,有种冰雪消融的感觉,差点晃花了汾乔的眼睛。
“你怎么不吃,汾乔?”顾衍注意到汾乔的动作,稍微夹了几口蔬菜之后就再也没往嘴里送过东西。
汾乔赶紧无辜的看着他,“我已经吃饱了。”
顾衍的眉轻轻皱起来,“以你刚才吃下去的食物来计算,那些热量不足以支撑你一早上的活动。”
“可我平时也这么吃啊。”汾乔低声反驳。
“所以你才低血糖,”顾衍放下手里的刀叉,音调平静,“我现在是你的监护人,我有责任保证你的身体健康。”
在顾衍沉默的注视下,汾乔不情愿地再次拿起刀叉,小块小块地切割,又把肉和蔬菜分开,半天才往嘴里送。
顾衍一直静静在餐桌旁等待着,汾乔悄悄看表,六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