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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一样的,再也没人在乎她的感受。汾乔失魂落魄往身后一靠,休息片刻,身后是棵落光了叶子的法国梧桐,她的大脑昏昏沉沉,气也喘不过来。风声呼啸着从她耳边划过,渐渐地却听不真切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汾乔浑身都灌了铅般沉重,顺着梧桐的枝干就滑坐在地上。

她想起来站起来,却总感觉蓄积不起力气。先前还总感觉冷,现在浑身却完全没了知觉。会不会死?如果能死就好了,她可以去陪爸爸。

汾乔自暴自弃地想。

滇城的冬天不至于冻死人,却足以让一个穿着单衣在室外冻几个小时的人发高烧了。

……

“小舅,能停下车吗?”贺崤偏头询问,他一直看着车窗外的街道,然而刚才他似乎隐约见到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他有些不太确定。

身侧坐的是他的小舅顾衍,贺崤妈妈的同胞弟弟。他们正要去的是贺崤爷爷的七十大寿。顾衍是贺家今天难得的贵宾。

“张航,停车。”顾衍对司机下令,偏头挑眉,似乎是询问贺崤叫停的原因。

贺崤的心有些惴惴不安,要是看错了呢?但不到片刻,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好像在路边见到我的同学昏倒了,我想下车确认一下,她是我很好的朋友。”

车已经开出来一段,贺崤往回跑,没跑到跟前,他就已经确定了蜷缩靠在树边的人,看不清脸,可他知道,那就是汾乔。

同学三年,他绝对没见过这样的汾乔,她蜷成一团,穿着单薄的礼服,四肢被冻得发紫。

贺崤听说了汾乔妈妈再婚的消息,这种新闻在巴掌大的滇城上流社会一向传得很快。可他没有想到汾乔的处境居然是这样的。

汾乔是个骄傲的小公主,她白色的袜子和皮鞋会永远一尘不染。不是很擅长交际,不爱和陌生人说话,但其实人并不坏,很讨人喜欢。此刻她安静地闭着眼睛,无助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