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帝陡然疯狂大笑起来,转身张袖,癫狂不已。
但很快,他猛地一收笑声,然后陡然转身看向沈昭。
“你诈死后,何尝主动与朕取得过联络?朕又何时手书给顾凌,命他平定军中叛乱?可是你说的这些,当着众臣的面,朕却没法反驳,没法告诉他们,朕与你是在后山遇到,朕也不曾料到,沈家军竟会救驾?如若朕所料不差,皇儿已经回到帝京了吧?”
说到这里,皇帝陡然笑了起来。
“你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端儿顺利登基吧?所以你即便知晓燕王的筹谋,你也依然将计就计,借他的手将大皇子给铲除了。之所以留着朕,只是因为要留着朕对付裴玦吧?朕说的对吗?”
“事急从权,微臣方才那般说,只是为了不损皇上龙威,若有欺君之罪,还请皇上恕罪。”沈昭的态度依旧恭谨。
皇帝却不理会他,咳嗽两声,然后讲道:“不用装了,朕没几天好活了。”
说话间,他停在了墙壁面前,爱抚地摸着挂在墙上的弓,“朕老了,恐怕连这把弓都拉不开了。”
“皇上福与天齐,定能长命百岁。”沈昭回道。
“好一个福与天齐!”皇帝说着,一把取下了墙上的弓,用手勾了勾弓弦。
弓弦在他手中发出“嘣”的一声,隐有扬尘被震得飞起。
皇帝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沈子璋,你与裴玦、姜霍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哪怕你已胜券在握,哪怕外面全是你沈家军的人,你都不曾放下戒心,依旧叫人抓不着把柄,呵呵呵,你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远胜历任定国公矣!”
皇帝说完,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皇上,您需要休息了。”沈昭恭敬地讲道。
皇上从他嘴里套不出任何话,顿时索然无味。
“罢了,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