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罗洪不好好吃饭,死活逮着没肉的话题,竟又讲道:“我看干亲家这院里又是喂鸡又是喂鸭的,没有鱼,鸡鸭不也一样嘛。”
顾乔的脸立即拉了下来,说话也夹枪带棒,“鸡鸭哪里舍得吃啊,可都是要留着下蛋拿去卖的,不然哪里买得起布料,给小胖也做了新衣呢?再说了,我们顾家村的长辈们都通情达理,大家都是主动帮忙,不忍心叫我娘弄太多吃的,只说我们娘仨不容易。”
“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罗洪不悦。
既然说她是小孩,那她就当小孩好了。
顾乔立即将嘴一撅,跑过去抱住顾婆子的手臂,带着哭腔委屈地说道:“鸭子是我养的,鸡也是我养的,奶奶,您说过的,不吃我的鸭子和小鸡,呜呜……您说过的,不吃它们的。”
顾婆子立即明白过来,连忙装作不好意思朝各位解释道:“孩子嘛,养着鸡鸭有感情了,不让杀,不然金豆豆就掉下来了。”
说着又扭头柔声哄着顾乔,“巧儿别哭了啊,叔叔婶婶们逗你的,不吃你的鸡鸭啊。”
“哼!”顾乔一抹眼泪,拔腿就跑进了灶房,那背影看着可委屈了。
“这孩子。”顾婆子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又对大家说道,“不好意思了啊,就这么一个孙女,难免惯着一些。大家快吃东西,快吃。”
村里人瞧见这一幕,虽然吃不到肉有些遗憾,却也明白,谁家打谷会把鸡鸭都给杀来吃了,那不是开玩笑吗?顿时只觉得这罗洪一家也真是得寸进尺,蹭饭就算了,还挑挑拣拣。
罗洪也知道这件事他站不住跟脚,但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尤其是看到沈昭兄妹被养得面色红润、身体结实,更是觉得自己当初太轻易地放他们离开了。
等到吃完饭后,他便对顾婆子讲道:“对了婶婶,后日我家也要打谷,我要带沈昭兄妹回去。”
“什么?”
“家里打谷,他们作为亲侄儿,总不可能面都不露,到时候传出去了对他们名声不好。”罗洪又道。
学堂放了秋收的假,沈昭眼下不用上学,肯定要在家帮忙秋收。
罗洪说的这话倒也确实有理,沈昭兄妹现在名义上只是一时借住,若是家里秋收这样的大事都不露面,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