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一日起,但凡见到袁子朔,便一定能在他身边见到宋越北。
这人一日日的张开,宛如脱胎换骨,看不出分毫曾经的穷酸气。
开始有人喊宋公子,渐渐不再有人鄙夷他,甚至他们开始与他结伴同游。
曾有那么几年,宋公子与他们醉生梦死,在山野湖畔放声高歌,在宴席间挥毫泼墨写诗题字,于高楼中抚琴祝酒,在闹市纵马疾驰……
他们的确曾经是朋友,只是他从未了解过这个人,更不敢再与他做朋友。
毕竟昔年那些与宋越北把酒同游的朋友们,今时今日有大半都已死在他的手中。
就连当年与宋越北互赠诗文,引为挚友的袁子朔也是被他亲手所杀。
思及此处,朱金璧额上沁出了汗水,愈发惶惶不可终日,只得加倍陪着小心应付着宋越北。
千金难买早知道,他一恨自己当年与宋越北有了交集,二恨今日出城赏花,三恨人家劝他回家,他非要来一探究竟。
宋越北与二人客套了几句,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几位女眷,“这是?”
朱金璧连忙拉过自己的妻子,洪婉,“这是贱内,快,见过大人。”
洪婉不卑不亢的向宋越北行了一礼,“臣妾见过大人。”
宋越北目光匆匆在她面上扫过一眼,并未多看。
“是洪尚书家的女儿吧?”
洪婉点头应是。
宋越北温声道:“你父亲与我是同袍,丈夫又是我的旧识。不必拘束,我与朱兄多聊几句,嫂嫂去赏花吧。我这位便托付给嫂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