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相交,记忆中神采飞扬,满脸青涩的少年已成了与他一般高的青年,只是眉眼间依旧是说不出的风流,一袭白衣站在那里却胜过所有颜色。
朱金璧硬着头皮抬起头,“宋相,小人不知道是您再这里,并非有意打扰。早知道是您……”
他肯定头也不回地掉头跑,十匹马都撵不上得那种。
宋越北刚在玉鸦面前认下这个朋友,他打断朱金璧,面上笑容温和,“朱兄,咱们许久没见,既是旧识,今日在这里遇上倒也是缘分。不如一道赏花。二位意下如何?”
朱金璧让宋越北这一声朱兄叫的一口气喘不上来,听到这活阎王留人,只能满腹不安的将辞行的话咽下去,叠声道:“好好好。”
屈理也笑道:“多亏宋兄的福,今天我们得已见到这样安静的泣沧花。十里锦缎步障,好生阔绰。”
朱金璧奉承道:“平素这山上挤挤攘攘的颇多人,用锦缎作步障隔开旁人。这样雅致的法子天下也只有宋相能有。”
他偷眼瞧了宋越北一眼,想起第一次见宋越北时的场景。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宋家还是丹阳城中一户寒门。
在恒国公家的公子眼里,丹阳城中有几户人家又不是寒门?
原本宋越北这样的出身,一辈子都不该有机会能与他们同席而坐。
他记得那是李家的一次宴席,邀了宋越北前去。
这人凭空冒出来,城中的就那么几家,各家公子们都是自小的熟识,左右一打听便打听出了他的来路。
“说是太子的一个宠姬的弟弟。”
“太子的宠姬?”记得是莫家的小子伸长了脖子去瞧他,像瞧个颇为有趣的玩意,“难怪这小子生的跟个娘们似的。”
众人哄笑起来,放肆又轻蔑,没有人将那个沉默的少年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