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笑着就醒了,怔怔地望着自己胳膊上的锦缎花纹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醒了?”
脑后传来的声音那么清晰,让人一时分不清究竟什么是梦,什么是真实。
她眨了一下眼,衣袖上砸开一滴泪,一点点浸湿了的丁香色的缎子,继而又是一滴。
这里是丹阳,她已很久没有穿过青色的衣裙,戴过她心爱的金花了。
宋越北掌心拢着一朵浅紫色的绢花,指尖在柔软的花瓣上反复揉弄,一箱子绢花里,他觉得这一朵最衬她,她穿紫色很好看。
他想着递出时该说些什么,却在她抬起头看来的瞬间收紧了手,将花藏进袖中,话咽进腹中。
他改口道:“做了噩梦?”
她抽了抽鼻子,擦去眼角的湿痕,心里仍空落落的,“不。”
“是一个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的梦。”
刚醒的声音本就绵软,此时还有藏不住伤心的鼻音。
宋越北将手藏在桌下,把掌中的花放进了盒子里,“梦到家人了?”
玉鸦擦干净脸上的湿痕,点了点头。
小傻子已经没家人了,他这些天也曾旁敲侧击她是否还记得家乡在哪里。
她只会说两个字,山上。
世上山那么多,他怎么下手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