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宋越北却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长信侯难得有这般雅兴。卑职公务繁忙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崔年见宋越北的身影走远,强打精神慌张的扑到任明泉桌案前,惊地话都说不利索,“您救救我,哪怕死,您也让我做个明白鬼,这到底是,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酒是好酒,宴倒也是好宴。美酒美人,琴曲皆是一绝,”任明泉放下酒杯,看在这一顿好宴与以往长信侯孝敬的那些银钱的份上,拍了拍崔年的肩膀,难得好心提点了他两句,“可惜啊,侯爷还是不知道我们宰相大人的性子。您这是把我们相爷看成什么人了?
他叹了口气,“言尽于此,侯爷好好想想。”
他放下酒杯起身追着宋越北的脚步匆匆离开。
席间的宾客鸟作兽散,甚至大多连告别都未来得及。
所有人都很清楚,在如今的大梁得罪了宋越北的人便只有一个归处,那便是城外乱坟岗。对待没有以后的人,自然连告别都是多余。
崔年瘫软在地上,他眼睁睁地看着众人离去,面色灰白。
侯夫人与舞姬们自知大祸临头,不由得抱在一起痛哭。
好好一场酒宴,此时一看倒像是办成了丧宴。
宋幽抱剑守在门外,见宋越北这么快就冷了脸出来不禁有些惊讶。
宋越北想起方才的场面,面上毫不掩饰嫌恶,醉酒让他感到有些晕眩,忍不住按了按眉心,“白白浪费了两个时辰的时间,灌了我不少酒。走,回府。”
他若是让他们再灌下去,不知道今天得醉成什么样子。
宋幽与追出来的任明泉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下便有了计较。
若说他家主子平生最恨什么,以他多年的了解来看,一就是恨他人浪费他的时间,二就是恨有人拿些无趣的事来烦他。
长信侯一次就精准的踩了宋宰相的两个点,宋幽回头看了一眼那典雅的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