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寺庙因为位置偏僻的缘故鲜少人来,更没有人知道面里面那个清瘦儒雅的中年师傅竟然会是宴山白的父亲。车停在了寺庙的门口,宴山白打开了车门“跟我一起去吧”他对喻清浥说。

一个老和尚从门里走了出来,“你是来找无揭的吧?”他对着宴山白问道。

“无揭”是林协溪的法号,宴山白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朝着老和尚点了点头。

“跟我过来吧”老和尚说。

宴曲与林协溪分开的时候宴山白的年纪还小,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曾多次问宴曲自己的父亲去了哪里,宴曲总是摇头不语。起初宴山白一直以为是母亲不愿意让儿子和世人眼中的“叛逆者”林协溪相处,后来他才知道,其实一直是林协溪自己不想见他。

他不想让儿子见到这个一生碌碌无为,甚至最后还要借助宗教来逃避现实的父亲。所以这是宴山白二十几年来第一回 见父亲,而此时的林协溪已经卧床多日。

老和尚敲了敲房门“无揭,是找你的人。”

屋内传出了几声咳嗽声,“进来吧”男人说。

宴山白与喻清浥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房间,林协溪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

“山白,你今年有二十五了吧?”他问。

“是……”他一声“父亲”还没叫出口就又被咽了回去,他不太确定床上的男人愿不愿意自己这样称呼他。

“二十五岁啊”林协溪在嘴里喃喃念到“正好是我当年遇到宴曲的年岁。”他看了一眼宴山白慢悠悠的说:“你长得像她不像我,这是好事。她既有野心又有才华,当年我就知道这人以后绝对不一般。而我想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外面人说我好话,说我是个什么怀才不遇的画家,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