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女义救呆头鹅,良言难劝该死鬼

申屠景还要絮叨,那恶鬼却转瞬没了身影。

司马瑛还待要追,却已是不及,心底气恼申屠景书生碍事,一甩衣袖,收剑回鞘。

申屠景却以为是他劝说奏效,刚露出一丝笑意,屋内却传出王生呼唤语音。

“丽娘、丽娘,你去了哪里?”

原来那恶鬼离开后,那口浊气就失了效用,王生醒转却不见了枕边佳人怎么着急,慌忙起床寻找。

申屠景在屋外听见他温柔语声,心火大炽——好个苦读圣贤书的秀才,放着贤妻不管不顾,反对个画皮恶鬼体贴备至、恩爱有加,真是瞎了狗眼!

申屠景想也不想就要进屋,却吃司马瑛用剑鞘拦住了去路。

“口说无凭。你若不愿平白惹是非,便先跟我回去。”司马瑛冷冷道。

“那怎么行?他如此糊涂,我怎能不与他分说明白?”申屠景不赞成道。

司马瑛摇头,好心劝道:“你既知他糊涂,这事又实在诡异,三言两语哪里便说得清?单单你缘何在此这一条你就解释不得。”

“大丈夫行得端坐得正,君子无愧于心,安惧他人揣测?”申屠景拔一拔胸口义正言辞道。

司马瑛再没想到申屠景能迂腐至此,见拦他不住,摆摆手,自顾离去。

申屠景没想到她说走就走,伸手欲拦,转念一想,她乃女子,虽是好心前来捉鬼,到底不好寅夜现于人前,便整了整衣衫,推门而入道:“姐夫大误也!”

那王生正举着灯烛在屋内团团转,找不着丽娘,忽见房门被推开,申屠景走将进来,愣了愣,脱口道:“你怎的来了?”

“若非我来,姐夫命丧黄泉犹不自知。”申屠景道。

王生骇了一跳,“景弟莫要乱说。”

“我岂有乱说?你还当交了桃花运,可知那劳什子丽娘实则是个披着美人皮的恶鬼,日日趁你熟睡吸你阳气。”申屠景直言道。

“混说!混说!”王生每日里软玉温香抱满怀,芳草溪径乐徘徊,过得神仙也似日子,哪里肯信那样一个水做的美人竟会是夺命恶鬼,立刻反驳道。

“她若不是恶鬼,如何平白消失?她若不是日日吸你阳气,你年纪轻轻又怎么形容枯槁,鬼气缠身?”申屠景反问道。

“这——”王生略顿了顿,他近来确实总觉得疲累,整日昏沉难醒,明明彻夜好眠,一觉睡醒却困顿更深,眼底青黑如抹炭灰。

可他却觉得八成是自己夜里偷/欢过度,精关不守,纵欲过度罢了,怎么也不肯往恶鬼身上想。

“你莫来胡说。我倒要问你,如何深夜来的我家?怎么进的院门?丽娘不在,是否为你所掳?”

申屠景万没想到王生会倒打一耙,瞪圆了一双眼道:“你、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好意来告诫于你,你不信也就罢了怎么还反泼我脏水?再说,那恶鬼那等丑恶模样,看过简直污了我的眼睛。若非它逃得快……”

申屠景没经过男女之事,哪里懂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当着王生的面,把丽娘贬得一文不值,气得王生火冒三丈,再不肯想丽娘一个弱女子如何凭空消失,抄起书桌上红袖添香时的镇纸就往申屠景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