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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的酒几已然挡不住端王与阿寄的身影,且端王也并非只会一味躲藏的性子。

他强硬地将阿寄拦在身后,拔出挂于墙上的佩剑,戒备地看向黑影:“你是谁!”

那黑影似乎笑了下,周身的墨色褪去,露出了端王难以忘记的面容。

“二……二皇兄。”端王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的声音中有意外,有难以置信,但却并没有恐惧。

“真的不过去?”钟棠知道这些皇室子弟若有损伤,金乌观恐是会受牵连的,于是压着气音贴在李避之耳边喃喃着,李避之却只是收了收圈在他腰侧的手臂,低声道:“不急。”

那彩墨绘成的前太子李修承,并没有因为被认出而有所反应,只是从铜壶边又捡起了只羽箭,向端王步步逼去。

“是你害我。”

此话一出,钟棠着实也有些吃惊,想那前太子出事时,端王也应刚刚束发,那般年纪就有本事谋害太子了?

“是你害我!”

李修承已然走到了端王的面前,端王竟也没有反驳,只是抬头望着他:“偷换白鹤图之事,确为我母妃所为,二皇兄若要因此要我抵命,我亦无怨言。”

说完,便将手中的佩剑扔向墙角。

那佩剑落地,发出一声沉沉的巨响,阿寄紧紧攥住端王的手臂:“主子!”

端王却坦然地直视着李修承,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白鹤图?”李修承又冷冷地笑了一声,用手中的羽箭抵住了端王的喉咙:“你们母子所为,当真就只有那白鹤图?!”

端王感受着那锐利的箭尖,仿佛已经穿透了他的皮肤,但他依旧没有躲闪:“无论皇兄相信与否,当年母妃她确实只换走了白鹤图。”

“那书信呢!”李修承一脚踹到了端王的肩上,厉声逼问道:“姓刘的那老畜生,已经什么都认了,是他调换的谋逆书信,而给他那些书信的人——”